荣越淡淡说风凉话:“可能盼着我早点死了,他上位,毕竟他向来不安好心。”
“我绝对没那个意思,我慢点。”
闻堰疼得忍不住皱眉,却愣是一句反驳的话不敢说。
但走出两步,拐杖还是再一次落在他身上。
“走这么慢,没吃饭?”井怀玉讥讽。
闻堰本来就只剩一只好腿,疼得直接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路人们议论纷纷
“这男的看着都病了,女的还打人,有点过分了吧?”
“就是!”
“这不是欺负人吗?”
井怀玉往外挪了挪,对闻堰嫌恶道:“才打你两下,就跪倒还吐血,你是不是故意博路人同情,好来恶心我?”
闻堰心里窝火,还得跟她说好话:“不是!我没有!”
他转向四周,把怒火发到他们身上:“我是自己主动赎罪的,你们别胡说八道。”
路人们被反咬一口,都觉得晦气。
“死舔狗,死了活该。”
“呸,不识好人心!”
比这难听的话,井怀玉不知听了多少。
可闻堰也就听了几句,就涨得面色通红。
井怀玉跟没看见一样,不耐烦催促他赶紧走。
闻堰从来没觉得,短短一千米这么难走过。
好不容易到了商场里,第一家鞋店荣越就停了:“鞋子上新,阿玉,去看看?”
“嗯。”井怀玉点头。
进去后,她看都不看,连指了好几双鞋。
店员拿来鞋,正要替她换,被她阻止:“不用,他替我换。”
她指了指闻堰的方向:“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井怀玉语气跟叫狗一样,让闻堰心里百般不舒坦。
他低低应一声,走过去,接过鞋,给井怀玉换。
荣越坐在一旁,云淡风轻道:“你看你那个姿势,阿玉舒服吗?跪着。”
闻堰紧紧攥着手,深呼吸一口气,跪下,给井怀玉换鞋。
但鞋子才穿上,她就把他踹在地上:“换个鞋子笨手笨脚的,你弄疼我了!”
高跟鞋前面很尖锐,把闻堰脸都戳破了。
要不是他偏头偏得快,他毫不怀疑这鞋子会戳瞎他的眼!
店员们看似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实际上都在打量这边。
闻堰最看重自己的尊严,不然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他吃软饭那些话,就对井怀玉怀有不满。
店员们那些目光跟钉子似的戳在他身上,让他如芒在背。
闻堰猛地站起来,眼睛都红了:“井怀玉,你是不是就诚心侮辱我?”
荣越轻啧一声:“口口声声说赎罪,连给阿玉换个鞋都不愿意。如果不是我身体不便,真以为这样的殊荣能轮到你?”
“你少在这儿煽风点火!”闻堰怒吼。
荣越也不搭理他,装模作样对井怀玉道:“阿玉,他这样子这可怕。”
井怀玉走到他身边,抓起旁边鞋架上的钱,直接砸到了闻堰身上。
“闻堰,你要不是诚心赎罪,就给我滚!”
那些鞋子不是有尖跟,就镶着钻,砸在人身上,疼得厉害。
闻堰真恨不得立刻扭头走人,但癌症发作的刺骨疼痛,又让他生生忍住了。
他重新跪在地上:“我是真心赎罪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井怀玉垂眸看着他:“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诚意。”
闻堰看着她,眼底闪过挣扎,然后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都是我的错,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