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相仿,皆只有三间正房。二人进屋后,裴恕便道:“两具尸首是分开放着的,男尸在西次间儿,女尸在东次间儿,阿滢要先看哪个?”
“男尸吧。”陈滢随便挑了一具。
裴恕自是无有不应,二人遂又转进西次间儿。
甫一进屋,烛火满室、明光耀眼,竟比室外光线好上许多。
“我照着你之前给钱天降验尸时的安排,叫人把蜡烛先点上了,这陈尸床也架在高处,方便你行事。”裴恕解释地道。
如此配合默契的帮手、兼未婚夫,陈滢自是乐见的,遂笑着向他颌首:“这样做很好,谢谢你。”
这原也不过最寻常的一句话,可裴恕听了,却老大不自在,那腰眼子又火辣辣地起来。
他下意识地要去摸,中途忽觉不对,忙举起手臂胡乱挥了几下,笑得有些尴尬:“那什么……那都是我当做的,阿滢何须如此客气。”
说这话时,他微侧了首,视线并不与陈滢接触,黑脸上早就看不出原先的颜色,神情更是变幻不定。
所幸陈滢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异样,此时正细细打量着尸床。
尸体上裹着白布,尸床四周则围了一圈粗铜管,管壁水珠细密、凉意透骨,整间屋子都凉飒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