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伏地跪下,向陈漌请罪。
陈漌怔望着她,一时间五味杂陈,难以尽述,而细品之下,却又以欣喜居多。
无论如何,彩绢一心护主,替她击退强敌,只这份儿忠诚,便极是难得。..
“快起来罢。”陈漌亲扶她起身,语声前所未有地柔和:“你是立了大功呢,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
言至此,心头终是涌起后怕,拉紧彩绢的手,眼圈儿微红:“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豁出命来保着我,若不然……”
情绪激荡下,她有些哽住了,略停片息,方续道:“你且放心,我定护得你周全,不叫你被那贱人谋算了去。就算父亲母亲来了,我也定不松口。”
彩绢一脸感激地屈身道:“婢子谢姑娘相护,有姑娘护着,婢子真真有福。”
这话说得顺耳,陈漌面上笑容愈浓,正待再许她些大在的好处,身后蓦地传来一声笑:“漌姐姐,你与这丫鬟还真亲厚呢。”
语娇声甜,似出谷黄莺,煞是好听。
陈漌面色一滞,转望来人,笑容淡去几分:“谢二姑娘,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姐姐。”眸光转盼间,嵌了一丝暗讽:“都到这时候了,谢二姑娘再来论姐道妹的,是否太迟?”
第381章 一片混乱
谢姜不由大是尴尬,脸也红了,复又万分狐疑。
哪来这样巧法,她姐妹二人同时来月事?且她的月事向来很准,根本不在这几天。
为谨慎起见,她又仔细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小腹并无坠痛。
看着那斑斑血迹,她心下越发惶然。
既并非月事,这些血,打哪儿来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蓦地,人群中爆出一声尖叫。
“血!凳子上有血!”
不知哪家的小丫鬟,白着脸叫了一嗓子,一时立足不稳,“哎哟”一声跌坐在地。
琴苑里静了一息,瞬间大乱,所有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站着的则四下乱瞅,不知那张有血的凳子在何处。
很快地,又一声尖叫响起:“啊!那张凳子……是那……那张……”
发出尖叫的是某位翰林家的姑娘,她面色惨白,一手直直指向前方。
众人望去,便见她指的,正是谢家姐妹旁边的扶手椅,那椅子的椅面儿上,竟汪了满满一下子的血。
琴苑中瞬间响起吸气声。
那血极多,顺着椅腿儿“滴滴答答”往下淌,谢家姐妹方才正站在椅旁,二人裙上血迹,便沾自此处。
谢姜与谢妍尖叫一声,齐齐退后,吓得花容失色。
便在这电光石火间,谢姜忽地想起什么,面色陡然惨白。
“咣当”,不知是谁,慌乱中踢翻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响,终是惊醒呆怔众人,刹时间,琴苑里尖叫不断,女眷们纷纷涌向门口,一片鬼哭狼嚎。
陈漌被丫鬟婆子护在人后,怔怔望向那张座椅。
玄漆透雕云芝纹六方扶手椅,整张椅面儿已被鲜血浸透,砖地上血滴沥沥,瞧来极为可怖。
陈漌两手冰冷,面孔雪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张座椅,正是方才郭媛所坐。
或者不如说,从戏文开唱起,郭媛便一直坐在这座椅上,没挪过窝儿。
这多到吓人的血,难不成竟是出自……
第382章 有人投毒
“这怕不是中了毒?”圈外也立着些人,一个簪着花树的贵妇,轻声地道。
“我瞧着像,若说是葵水,怎么着一个姑娘家也不该……”另一个贵妇半吞半吐,摇了摇头,发上的红玛瑙钗子晃动着,宝光莹润。
花树贵妇将帕子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