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至少也有五十两,用来打点下人却是足够的了,便将之予了红香,嘱她收好,再回过头时,却见郭婉身子有点僵硬地半侧着,杏眼张得极大,眉头不受控制地跳动,一种极尽哀凉的气息,自她的身上渐渐散发了出来。
绿漪心下恻然,无声地叹了口气,上前接过那装银票的小香囊,又往左右看了看,便轻声催促地道:“嫂子快些儿,别撞见了人!”
郭婉这时候才像是回过了神,僵硬着的身体松动了些,眼眶一点一点地开始泛红,张了张口,喉头却哽住了,连声音都发不出。
朱嫂子疼惜地看着她,有心再多说两句,叵奈竟是不能,于是那眼中便又落下泪来,双膝伏地拜了几拜,哭着道:“奴婢过些日子再来瞧姑娘吧。姑娘如今家去了,奴婢也可常来常往,不叫裘家的人瞧见。姑娘在家可得好好儿的,多吃些,养胖些,夫人在天上瞧见了,也自欢喜。”
郭婉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渐渐升起雾气,却不曾落泪,只颤抖着上前扶起她,嗓音发紧地道:“我……我记下了,你也快去吧,路上小心着些。”
朱嫂子站起身来,举袖拭着眼角,匆匆转身去了。
郭婉目送着她略有些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拿帕子在眼角按了又按,颤声道:“这么些日子没见,朱嫂子的头发都白了好些。”
说着这话,她又看向绿漪,眼角边还余着未拭净的泪痕,却又蓦地轻轻一笑,道:“好丫头,难为你今儿跟着我受惊,一会子回去了,那‘赛蜜坊’的糖脆梅、瓜篓煎、酪面,你想吃什么都成,你主子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