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媛去考场,陆静媛坐在后排,看着前头两个人亲亲我我,叮嘱不断。陆静媛不太好意思看,脖子僵着,使劲扭到另一边。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瞥了一眼,自家三哥亲了亲裴向雀的额头,轻声说:“别紧张,我在外面等你。”

两个人进了考场后,陆郁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就像平常的家长一样,整日里守在考场门前。陆郁知道这样什么用处都没有,可他还是推了大部分工作,一边等着裴向雀出来,一边处理紧急的事情。

他守了两天。

第二天下午,天色阴阴沉沉,似乎要下雨。结束的铃声响起,涌出一大波学生,都被拦在了铁门前。保安收到指令,才打开了校门,人头攒动,裴向雀生的瘦瘦弱弱,被人群挤来挤去,像是浮在海面上的小舟,只能随波逐流,什么也瞧不清。

陆郁身量很高,在家长里头也是鹤立鸡群,高别人半个脑袋。居高临下,很快就从人群里找出他的小麻雀,拉了出来。

好不容易挤出了拥挤的人群,陆静媛发来了消息,说是和周兴言约好了,要出门玩,就不打扰陆郁和裴向雀的二人世界了。

到了车上,裴向雀感觉自己的心跳地很快,需要平复片刻才能说出自己想了很久的话。

他问:“我要和你睡觉。”

不是商量的语气,不是疑问,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坦白直率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愿望。

他的小麻雀就是这样。

陆郁撑着额头,从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容,似乎是拿他没有办法,“就想着这件事?”

裴向雀怕陆郁又反悔,急忙添了一句,“陆叔叔,这,这是,和你讲好了的。”

这句话是凑到陆郁耳边,撒娇似的说的,讲完了还要亲亲陆郁的脸颊和耳垂,赖在身上不肯下来,摆明了这次是撒娇打滚,不满足心愿就不下去。

陆郁的眼瞳幽深,语调是压抑了的平淡与克制,“真的?不后悔?”

裴向雀心想,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的心愿,为什么要后悔。

陆郁开车快速地回了家,卧室里的窗帘大开,光线却不太明亮,隐隐约约能瞧得清墙上的两幅画像,玫瑰与百合正在盛放,大片大片鲜亮的色块与昏黄的光交织,仿佛多添了许多暧昧……

……

他们在一起亲吻,倒在床上,相互交缠,仿佛做了许久的梦。

那不是梦,醒来后,陆郁回忆了许久,他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否则恐怕控制不住自己,将回忆与想象再变成事实。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临走前轻轻吻了裴向雀的指尖,推开阳台的门,从抽屉里找出一条未开封的烟,随意拿出一盒,点了根烟。陆郁没什么烟瘾,他连自己的占有欲都能用理智克制住,烟草的这点诱惑,就不值得挂在心上了。

只是偶尔平复心情用罢了。

裴向雀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噩梦中,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泥沼,最后没了办法,只好高呼陆叔叔的名字,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赤.身裸.体窝在被子里,痛的厉害,全身上下的神经、肌肉,甚至于骨骼,似乎都还清晰地记得,在自己昏睡过去以前,那种近乎痉挛的感觉。

难怪陆叔叔会问自己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