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戏,是你安排的吧?”

舒月问。

陆砚辞没有立刻说话,眼底却难得露出一丝紧张: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看清楚靳亦寒不值得被原谅。”

他原本还想再加一句别的,直觉却告诉他,现在不是说那句话的最佳时刻。

果然,舒月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19

舒月其实能理解陆砚辞的做法。

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一种解决的办法。

只是这毕竟是她的事。

她不喜欢被人推着走,更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

只是她没想到,尽管她已经说得很清楚,靳亦寒依旧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靳亦寒不要命地用手隔开了最后一道空隙,硬是挤了进来。

舒月却压根没有多看他一眼,所以也就没有看到他憔悴不堪的脸,连带着也没有看到他红肿的手背。

明明从前的林疏影是最在乎他的,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看到他受一点伤都会心痛不已。

可现在,他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

“疏......舒月,我们能聊一聊吗?”

舒月面色平静:

“我还有一分钟抵达。”

听着如此冰冷的声音,靳亦寒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可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没资格埋怨任何人。

“我承认从前是我伤害了你,我只想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靳亦寒的声音在空荡的电梯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正如他想要舒月还能回过头看他一眼,却怎么也做不到。

“我知道我真的很蠢,错把习惯当成了爱。我以为我喜欢的是柏雪,可实际上,我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你。又或许,从一开始,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否则,这么多暗卫,我为什么偏偏一眼就选中了你呢?”

舒月越听越觉得好笑: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骗我?感谢你轻贱我,感谢你把那些不要的赠品当垃圾送给我,感谢你糟践我的真心,感谢你把我亲手送到一个疯子的手里?”

“不是的!”

靳亦寒仓皇反驳,

“我早就准备好了,很快就会救你回去,我真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我没想到,你会,你会......”

想起自己接到林疏影跳海自尽的消息时那种几乎能将心脏揉碎的痛苦,直到现在,靳亦寒依旧每晚都会在这个噩梦中被惊醒。

每当他醒来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庆幸林疏影还活着,而后又会陷入无尽的痛苦,痛苦于他失去了林疏影。

失去了那个最爱他,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不重要了。”

舒月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在描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我不关心你准备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已经从过去抽身,也厌恶一切想把我重新拉回去的人和事。你或许是真的后悔,但那些都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忘了吗?你曾经是我的妻子啊!”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舒月懒懒勾起嘴角,

“是吗?你有证据吗?”

当然没有。

靳亦寒怎么可能有证据。

他骗了她,连一张虚假的结婚证都没有做过,又哪里来的证据呢?

想到这,靳亦寒从怀里拿出一只翡翠手镯:

“你忘了吗?你已经接受了靳家的手镯,你就是我的妻子!”

说着,靳亦寒就要将手镯重新戴到舒月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