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果打开小音箱精准锁定声音争吵内容清晰的传进她耳朵里, 声音也越发熟悉:“她是人贩子,这人就是人贩子, 我没记错,就是她,她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这张脸……”
丁果啪的把书一合,翻身下床套上军用棉靴就快步出了卧铺车厢,朝声音来源的位置走去。
两节车厢的交接处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里头还在吵嚷,声音带哭腔,尖利的刺耳,却又透着一种愤怒的绝望:“我是首都外贸部的,我有工作证,我拿我的工作担保,这人就是人贩子…十几年前就是她跟另外一个男的偷走了我的女儿。”
围的人多,但丁果想拨开人群走进去还是很轻松的。
她先礼貌地解释:“我跟里面的那位同志认识……”
见没人理会,只好‘轻轻’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引起几道不满的声音。
“麻烦大家帮我喊一下列车长…谁去帮我喊一下列车长和乘务员?”
丁果挤进人群,也看到了里面的人,还真是熟人,是之前有过同乘经历的孙淑芹。
此时的孙淑芹正死死拽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那人在奋力挣扎,用力拍打孙淑芹的手,去抓她的头发,并大声争辩:“你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个疯子!来人啊,谁帮我拉开这个疯子……”
“孙姨!”
丁果过去,先一把扣住了厮打孙淑芹的那个妇人的手,跟孙淑芹打招呼。
孙淑芹愤怒激动的神情一怔,看到丁果后也认出了那张脸。
实在是丁果的模样太出挑了,想记不住都难。
“丁、丁果?”
丁果点点头,道:“怎么回事?”
孙淑芹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声音有点嘶哑:“丁果,你快去帮我喊乘务员和乘警,这是人贩子,她十几年前在火车上偷走了我女儿,我认得她,她真是人贩子……”
当年就是这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抱走了她的女儿。
那时在火车上,那两人就坐在他们对面。当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对憨厚的夫妻,表现出来的样子像头一次乘坐火车,处处透着拘谨,什么都不懂。
当时她跟孩子奶奶一起,孩子奶奶因为坐过两次火车,有经验,显摆一样跟人家聊的热乎,又是帮他们找乘务员要热水,又是指使她带那对夫妻去上厕所。
谁知道竟是一对豺狼。
她那时虽然乘车的经验不多,但也知道车上人多,人多了就乱,所以跟前婆婆商量好,孩子得不错眼的看着,晚上婆婆睡觉,她看着孩子,白天她睡,婆婆带孩子。
谁知道等她熬了一宿,把孩子交给孩子奶奶,自己熬不住困睡了不过两个小时,孩子就丢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头一天坐他们对面的老实夫妻。
丁果听的心惊,顾不上多问,准备去喊乘警。
这时候已经有听到动静的乘务员过来了,知道什么情况后忙去喊了乘警过来,把孙淑芹和她抓着的那个妇人带了回去。
丁果也跟了上去。
许多乘客也跟过来看,互相小声议论、提醒着:“真是人贩子啊!”
“人贩子真该死!”
“带孩子的别来凑热闹了,看好自己的孩子啊!”
乘务员转身赶人:“车上不光有人贩子,或许也有小偷,大家别跟着了,回去看好孩子的看好孩子,看东西的看好自己的东西。”
跟上来的人少了几个,但依旧有人跟着,想瞧个究竟。
孙淑芹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顾不上被抓乱的头发和脖子上的两道抓痕,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和介绍信递给乘警检查,又冷静地道:“这人应该还有同伙,我刚才见她鬼鬼祟祟的在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