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这种私下小市场数量增加,其次就是周边上来的农民多了,交易的东西种类也丰富了。

检查倒是还是会有,可不再像之前那么频繁。

再一个就是收货不如之前收的多。

农民都自己进城来兜售了。

丁建设还是临时工,这一年多虽然靠着倒腾东西也赚了几百,可他不舍得砸钱去转个正式工名额。

赚快钱尝到甜头后谁还稀罕正式工那点工资?

倒是今天,姐弟俩出来后,丁建设谨慎地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姐,你今年想不想上大学?”

丁念君横他一眼,没好气道:“故意气我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报上名。”

“嘿嘿!”丁建设又鬼鬼祟祟看了眼周围,小声道,“不是自己考,连名都不用报。”

丁念君心头顿时狠狠一跳,她也快速地看了眼周围,拉着丁建设走到马路中间比较宽敞的地方,这才小声道:“要死啊,敢在墙边说这个。”

丁建设:“没事,墙后头没人,就算有人也听不见。”

丁念君还是警惕着左右,用气音道:“那怎么弄?想进哪个大学就能进哪个大学吗?你有门路?”

丁建设有些得意:“就那个知道我以前在钢厂上过班,找我打听门路想弄钢材的那个辉哥,他说有办法拦截别人的通知书,至于想进哪个大学,得看今年咱这边能收到哪些大学的通知书了,也得选人,有背景的不能拦,容易暴露。学校太好了也不行,只能找那种家里没背景,学校中不溜的。”

丁念君顿时有些失望:“是买别人的读书名额啊!”

她还以为大学开了暗箱操作,能花钱直接进呢。

“这样的行吗?那不得顶着人家的名字吗?”

丁建设抓抓头:“是得顶别人的名字,但后头能不能操作改一下就不知道了,回头我问问。”

丁念君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

如果真能行,倒不失为一条路子。

如果潘顶峰考上了,她就给自己买一个。

若潘顶峰考不上,就买俩。

“你问问能不能定向挑选,我只想要首都的学校,什么学校无所谓,只要是首都的就行。”

其实丁念君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去首都,甚至想留在首都。

或许是结婚前因为自己谈了个首都高干家庭子弟,当时同学和家属院的人都恭维过她,让她的虚荣心过早膨胀,提前幻想出了以后风光的身份。

结果后来的境遇打了脸,她现在想把失去的再追回来。

也或许是想向当初看不起她的公婆证明,即便不需要他们,她也能成为首都人。

等有一天公婆劳改结束回城,而她那时已经在首都站稳了脚跟,可以让公婆看她的脸色。

想想那情景,丁念君都觉得浑身的血液在燃烧。

还有丁果,没道理丁果能留在首都那样的大城市,她却要继续当小地方的人。

总之,各种复杂的原因,让丁念君对首都有一种无法动摇的执念。

丁建设应下来,却又头疼的抓了抓脑袋。

辉哥想让他从钢厂弄批废钢材出来,他也知道废钢材利润高,可不好弄啊,风险还大。

钢厂看门的那俩老头儿,一个是厂长家的亲戚,一个是副厂长家的亲戚,这关系怎么疏通?

别关系疏通不了,再给他举报了,那可就玩大发了。

还有钢厂荷枪实弹武装起来的保卫科…嗯?保卫科!

丁建设突然想到一人,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首都!

丁果看着后台上突然出现的丁念君的名字,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