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红梅骂丁志钢有了狐狸精就不要儿女,儿子儿子不养,女儿女儿送回老家,不配当爹。

两个都没什么责任的父母互相指责对方不配当爹/妈,丁建国在旁边都听的面红耳赤。

饶是他不想说父母的不是,这会儿也觉得讽刺。

“丁志钢,我当初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软蛋。你那两个继子欺负香香和建党的时候你眼瞎啊,那狐狸精放个屁就把你迷晕了,信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儿女,我就等着看你将来老无所依!”

丁志钢骂不过岳红梅,气得脸色涨红,要不是丁建国在旁边拦着,那架势似乎要冲上去扇岳红梅一个耳光。

岳红梅跳着脚:“你打,有本事你打,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指头,我就举报你耍流氓,你这个老流氓,不要脸,四十好几的人了还生个小杂种……”

最后丁建国大吼一声,制止了两人的对骂:“能不能好好说话,先找香香?”

丁志钢气道:“你冲我吼啥,这事儿就怨你妈!”

“怨你这个老杂种,但凡你有个当爹的样儿,能给孩子撑腰,香香能丢吗?还有高考的事……”

两人又开启新一轮对骂。

丁建党在旁边木然的听着,看着父母的闹剧,突然想到什么,神情顿了顿,之后趁他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转身跑了。

连着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在收购站附近一间破屋子里的丁香。

这是两人以前捡破烂时发现的地方之一。

这里曾住过几个盲流…也不能说是盲流,都是不想下乡,又怕街道上抓人,不敢回家出来躲街道办的人。

后来那几个地方藏着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有的是终于拖到家里找到路子安排了工作,有的是选择结婚,也有的还是下了乡。

这几个地方就成了丁香两人捡破烂途中的歇脚地。

“你果然在这里!”

有人进来,丁香如惊弓之鸟般吓了一跳,从一堆破的看不出颜色的被褥里站起来,看到是丁建党,松了口气,又坐了回去,将那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被褥往身上裹了裹,道:“你找我干啥?”

丁建党没好气地道:“还干啥?你咋不回家?”

丁香愣了下,反问道:“家?家在哪儿呢?”

钢厂家属院那间小房子以前还能勉强算是她的家,她也能理直气壮的住着。

可现在郑文芳单位的宿舍算怎么回事?

她到那里完全就是一个外人。

明明里面的家具有几件是从她记事起就存在的,可就是觉得格格不入。

岳红梅那儿更不用说了,房子都是丁念君的。

那算她的家吗?

丁建党挠挠头:“可你也不能、不能住在外头啊,你哪怕去丁桃姐那儿也好啊。”

丁香垂下眼皮:“丁桃姐帮我够多的了,我不想给丁桃姐添麻烦。”

她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住到丁桃那儿,自己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会借机黏上丁桃。

“算了,不说这个了。爸妈知道你失踪了,都急坏了。你快跟我回去。”

丁香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丁建党:“急坏了?你是说岳红梅和丁志钢吗?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不回家就急坏了,是乐坏了吧?累赘不去打扰他们,他们做梦都能笑醒,怎么可能会因为找不着我而着急。趁机狗咬狗才是真的!”

丁建党:……

话虽然不好听,看好像…挺属实的。

丁建党在旁边蹲了下来,他还是不放心丁香住在这里,道:“也不能这么说,妈不是还替你为高考的事去爸那边闹了吗?还帮你要了赔偿!”

丁香冷笑,她脸上长了几个冻疮,耳垂红肿,目光却比外头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