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低着头,有些不敢抬头跟这里的租户对视,身体本能的靠近丁果姐弟俩几分,跟着往里走。

明明是自己的家,可走在被搭建的乱七八糟的院子里却束手束脚,像侵占了别人的地盘。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是厂里批不下宿舍吗?”有个大妈追上去,试图去扯蚊子,蚊子灵活避开,一捂胸口,嘴里‘唉哟唉哟’叫着,“离我远点儿啊,我刚断了三根肋骨还没长好,一吓就碎,今儿谁要吓到了我,谁养我一大家子。”

说完不等大妈反应,她伸手往裤兜里一揣一掏,摸出一张医院的处方纸,似是要证明什么,刚打开,又闪电般合了起来,嘴里嘀咕一句:“诶,我怎么把我精神病的诊断单子带出来了?”

丁果嘴角抽了一下,丁大勇则震惊地看了蚊子一眼,真的假的?这哥们看着不像有精神病的样子啊!

好几个想围上来的大爷大妈也齐齐一怔。

久经沙场的租户们似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一时不知如何接招。

蚊子在那边插科打诨,丁果已经拽着大勇大致转了一圈,透过违章搭建看本质,将房子本来的格局看了个差不多。

院子不算大,跟丰宁枣花巷那套院子面积差不多。

丁果打量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几个住户看出了蚊子是个混不吝的,他们自动掠过蚊子想去拉扯杨老师和王老师,被蚊子嬉皮笑脸的拦了下来。

大致看完,丁果冲蚊子点了点头,一行人不管那些租户各种不满的碎碎念,走出了院子。

从自己家里出来,杨老师两口子明显松了口气,饶是他们的动作不明显,丁果也能看出两人身体上的舒展。

没那么紧张了,王老师也好奇的问了蚊子一句:“小同志,你怎么知道那家租户的儿子儿媳在造纸厂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