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薛兰跟邵寻萍关系并不亲密,前天才互相拜过年,见过面,没道理今天再特意上门。
裴老爷子轻哼道:“你当潘顶峰是怎么进来的?”
裴正中想了想才想起来高师长的孙子高家业跟潘顶峰是关系不错的哥们,他道:“高家业带进来的?”
裴老爷子无奈摇头:“他跟孙家那小子不光把潘顶峰带进大院, 还带着他们满大院拜年。他们耍的这点小聪明,谁又看不出来?两家长辈知道了这事, 可不挨着上门撇清关系?”
裴正中愕然:“应该有不少人以为是高、孙两家长辈的授意, 借着小辈的名头上门打听风向的吧?那俩孩子也太胡闹了。潘远征才被组织处理,这才多久, 不赶紧避风头,还上蹿下跳的在大院里胡闹, 这是嫌自家日子太安生了?”
要是纯粹的小辈拜年,他不说这话。
可年轻人脸上挂不住事, 聊着聊着就秃噜了嘴。
高、孙两家那两个小辈居然还帮着说话,如今家里长辈知道了,可不得给他们擦屁股。
裴老爷子摇了摇头:“潘家人的心眼子都长在你潘叔和远征身上了,爷俩一个比一个能算计、能钻营,却没想到到潘顶峰这里,成了个没脑子的。”
当年他被组织调查,家里所有人都按兵不动,过后也不打听、不多言,就仿佛他只是休了个正常的假,假期结束又回去上班。即使恢复了工作,裴家也主动断了社交,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跟故交旧友又重新走动起来,但对发生过的事,亦是只字未提。
潘家这个小辈可好,一刻也不安生。他不知道他的这种不安生,会让多少人心里跟着不安生。弄来弄去,最后连点面子情都没有了。
客厅里,薛兰跟邵寻萍说了一会儿话,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就准备起身告辞。
邵寻萍笑着安慰她:“年轻人血气方刚,他们又是从小长大的朋友,朋友有难处,自然就想帮一帮。孩子们冲动不打紧,只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能帮他们把好关就成。”
薛兰老脸微热。
心里气极了自家那个蠢儿子。
潘家那是难处吗?潘远征现在是铁板钉钉的罪人,这是帮一帮就行的?
薛兰叹气:“我不阻碍他们来往,前些日子潘顶峰住院,我家那小子跑前跑后的帮着忙活,我没拦着。年前给他们送这送那,我也没说啥。但我没想到那兔崽子居然敢这么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