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宝也眉头紧锁,丁念君肉疼,他也肉疼啊。

这段时间风里雨里冒着危险挣的那点钱全填进去了。

幸亏最后卖牛肉的那笔钱没投,手里还留了一两百,不至于赔掉了裤衩,但一两百跟一千多能比吗?

他心肝肺都在疼。

“走,找钱有德去,去问问他。”

首都,挂了电话后的潘顶峰重重吐出一口气。

想到昨天晚上他妈对丁念君迟迟不回首都的不满,他晚上都不想回家了。

其实不光他妈不满,他也觉得不满。

这结了婚跟没结婚没啥区别,都一样独守空房。

可所有的不满,在听到丁念君孕反严重时,都化成了浓浓的担忧。

老丁家全员愁云密布。

几天前才因为丁建国两口子搬家的喜悦荡然无存。

岳红梅和丁志钢垮着个脸,家里气压低的可怕,几个小辈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知道投资有风险,可知道是一回事,刀子真正割在身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同理,知道责任不能全推在丁念君身上,可事情真发生了,谁心里没点意见?

第一个有意见的还不是丁志钢,而是搬到新家没高兴两天的陆晓梅。

不久前,公婆手里的钱没了,公婆手里的钱又回来了,回来过了遍手,公婆手里的钱又没了。

公婆手里的钱,约等于公公松口说要置办的家产,约等于房子没了。

虽说租这套院子改变了住的环境,可到底不是自家的呀。

因此,陆晓梅这几天就借着孕期情绪无常经常在家里摔摔打打,弄得丁建国每次下班进门前都得先做几遍心理建设。

家属院这边,丁建设受够了家里的低沉的气氛,晚饭后忍不住发泄般吼了一嗓子:“这有啥的?这有啥啊?爸妈,咱们眼皮子可不能这么浅,不就几百块钱嘛,咱再挣就是了,以前我从厂里……”

以前他又不是没干过倒买倒卖,小打小闹的也挣了大几百呢,零零散散花了些,后来为了让丁果原谅念君姐,还给丁果塞了些。

当然,最后他栽的跟头也不小,可他也是尝过甜头的人,那玩意儿就是来钱快啊,倒腾上几回比苦哈哈上一个月班挣钱多了。

跟头栽倒了爬起来就是,他就不信了,还能一直栽跟头。

“爸、妈,这两天黑市查的严,咱们没有熟人,没听到风声,倒霉撞上了。但我知道,年前有一阵子黑市管理会松几天,总得让老百姓过年不是吗?等这阵子过去了,咱们再弄点东西倒腾倒腾,我就不信砸进去的钱挣不回来。”

丁建设被家里气氛压抑的太难受,说话语速极快,连他妈给他使了好几次眼色都没注意,就这么秃噜秃噜说完了。

等他说完了,岳红梅才讪笑着跟那边听的一愣一愣的丁桃道:“丁桃,别听建设胡说,咱家不干那个。”

丁桃确实惊讶,城里人聊投机倒把的事都不背人了吗?

毕竟自己在大爷大娘这里,可还算个外人呢。

丁建设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他转头瞪了丁桃一眼,恶狠狠地道:“不管你听到啥都不能往外说,你要是敢出去叨叨,看我扇不死你。”

丁桃可不怕他,就这小鸡仔,她都不明白丁建设是怎么在家属院同龄人中闯出名声的。像这样细胳膊细腿的,搁农村扔到地里三天都犁不完一亩地,她翻了个白眼:“能耐的你,敢动手,尾巴骨给你跺碎。”

第二天丁果就知道了。

丁桃帮丁果扛着一兜萝卜,丁果自己搬了一袋白菜,轻轻松松放到自行车后座上,拿绳子捆好。

丁桃感叹:“姐,同样都是细胳膊细腿,我怎么觉得你的力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