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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宁和裴砚修于乱世之中相识相爱,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婚后育有一子。
姜颂宁一直觉得,这个宠她入骨,恨不得为她死的男人,会是她一生的良人。
直到他从她手中夺得城主印鉴,成为新一任的城主。
他掐着她的脖子,让她亲眼目睹:
她的父亲被长枪贯穿心脏,悬挂于城门之上。
她的母亲被斩断四肢,扔进了肮脏的马房。
就连她和裴砚修两岁的孩子,也都被囚禁起来,非死不得出。
他还废了她一身武功,将她关在了寒意沁骨的冰牢之中,折磨了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又一次折磨结束。
姜颂宁倒在冰面上,全身被九十九根透骨钉贯穿,血液浸透了洁白的雪。
“裴砚修,你杀了我吧......”
她仰头望着步步紧逼的玄衣男子,喉间泛起熟悉的血腥味
第三世了。
可裴砚修眼里的恨意,比前两世都要更加浓烈。
“杀你?”裴砚修捏着她的下巴,玄铁护甲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划出细细的血痕,
“姜颂宁,前两世你为了城主之位背叛我,将我置于死地,我要是轻易把你杀了,可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姜颂宁喉咙一滞,声音沙哑:“现在的结果......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他猛地掐紧姜颂宁的下巴,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姜颂宁,这才关了第五年,你就受不了了?”
他松开手,冷声吩咐侍卫,“再钉一枚透骨钉!”
两个侍卫上前,一个按住姜颂宁的肩膀,一个拿着重锤,将透骨钉重重地砸进了姜颂宁的手腕骨上!
“啊!......”
冰牢里回荡着姜颂宁撕心裂肺的声音。
不断渗出的鲜血在雪中蔓延开。
姜颂宁艰难地呼吸着,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止不住痉挛。
她望着裴砚修那冷漠无情的脸,若不是这五年,他容颜未曾改变分毫,她都快忘了当年的他们也曾相爱过!
裴砚修爱她远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她在战场上受伤中毒,昏迷之际。
他在药王谷前叩首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额头渗出的血浸湿了青石板路,只为求得救她的良方。
他爬上悬崖峭壁,试了九百九十九次毒药,数次命悬一线,只为找到救她的药材。
他更是取了九十九次心头血,几乎要将整颗心都剖出来,只为制出救她的药引。
医士问他为何如此执着,他紧握她的手,语气坚定不移,
“我曾允诺过阿宁,此生护她平安喜乐,哪怕以命相抵,也在所不惜。”
他真的将她爱到了骨子里,让姜颂宁坚信,自己从没嫁错过人。
原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
直到卷入一场无解的局。
当裴砚修脚踏一地枯骨成为新一任城主,得到城主印鉴之际,却被藏在印鉴里面的蛊虫控制。
他失去了理智,连最亲近的人都刀剑相向,甚至杀了他们的儿子!
姜颂宁几乎崩溃,在他进一步失控屠杀无辜之前,强忍内心痛苦,拔剑刺入了他的心口!
裴砚修含恨而死,姜颂宁伤心欲绝,安顿好一切,也随他而去了。
或许苍天有眼,给了他们重来的机会。
第二世,姜颂宁先毁掉了藏在里面的蛊虫,再拿印鉴。
原以为此事便算了结。
然而,在城主继位大典上,他却忽然口吐鲜血,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