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道长:“……”难道你方才只是在发泄私愤?
明舒用脚把傅启淙踢正,蹲下身子,凝神静气间,食指轻触他的眉心。
傅启淙被揍得眯起的眼陡然睁开。
而众人则惊愕地看到明舒的指尖处,涌出一团浅浅的黑雾。
清虚道长有阴阳眼,看得更为真切:那东西阴气极重,分明是阴界之物!
“这就是你说的……怨灵?”
“嗯。”明舒一个用力,将那团黑雾扯出傅启淙的身体,对程氏道,“二伯母,有玉吗?”
程氏看看自己,又看看傅言善,目光随即落在傅言信腰间的玉佩上:“老爷,那块。”
夫妻俩默契十足,傅言善一把扯下大哥的玉佩,交给明舒。
傅言信:“……”
明舒缓缓将那团黑雾放入玉佩里,但见一方上好美玉,出现无数细碎裂痕,顷刻间化为乌黑。
明舒赶紧用秘法锁住黑雾,以免它逃窜。
清虚道长探过头来:“这个怨灵很强大啊……”
明舒更正:“不是一个。”
“啊?”
明舒手指傅言善:“他体内还有好些,我只引出了半个。”
清虚道长惊道:“还有?他怎么沾的这些脏东西啊?!”
明舒看向傅言信和徐氏:“若是我没猜错,傅启淙一出生,这些怨灵就进入了他的体内,故而他才会有与父母截然不同的面相。”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大惊。
傅言信口口声声不信鬼神,可儿子这丧了心智的模样、明舒勾出的黑雾、黑化的白玉,又让他不得不信。
徐氏更是脸色煞白:“这不可能,淙儿自小没有异样”
后面的话,她生生咽了下去。
“傅启淙小时候有异样。”明舒清凌凌的目光望向徐氏,“比如,他的眼睛会突然全黑?又比如,他会发出古怪的笑声?诸如此类,是不是?”
徐氏站立不稳,若非嬷嬷扶着,差点摔坐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明舒:“你、你如何会知?”
明舒:“如果魂魄和怨灵抢夺肉身,婴孩柔弱,一定会有异样。”
徐氏捧着心口,嗫嚅着:“你能救淙儿吗?把他体内的怨灵都引出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看着明舒,“淙儿是做错了事,可都是怨灵的缘故啊!你既通玄学之术,救救他!”
程氏冷哼一声:“救个屁!”
明舒冷静道:“我会把怨灵都引出来,但傅启淙能不能活就不一定了。他的魂魄已和怨灵合二为一,强行剥离怨灵,必损魂魄。”
徐氏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可这不是最坏的消息,明舒继续道:“柳嬿婉与傅启淙乃夫妻,她又因傅启淙而死,魂魄也沾染了怨灵的阴气,所以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化为怨灵。”
“如果不除去她魂魄里的怨灵,她无法往生。这是侯府第一难。”
“第二难,让傅启淙沾染怨灵的东西,也便是怨灵寄身之物,若还留在侯府,后患无穷。”
程氏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呀!”
明舒却摇摇头:“先把事情问清楚。”
她的目光落在掌心漆黑的玉佩上,“二伯母,里面的怨灵气息,同青铜方尊里的尸气同源。”
程氏怔愣了下,立即道:“方尊一直放在西院,我与徐倩云也不大走动,加上那时候我身子和心情都不好,她并未带傅启淙来过西院,怨灵不可能来自方尊!”
明舒:“二伯母别急,我进去过方尊,里面确实没有这种怨灵。我说同源的意思,是方尊与寄身怨灵之物,来自同一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