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不好走,我自小习武,倒是不在意。路上也没什么人,可走到一半时,我却听到有人说话。”

“我好奇地瞧过去,见是一樵夫摔伤了腿,一个穿着缁衣的女子在给他包扎,萧二公子就站在一边。”

“普济禅寺附近有座道观,听说住持是个心善的道姑,收养了不少遗弃的女婴,也会收留一些走投无路的女子。那缁衣女子留着发,我便猜她是道观里带发修行的居士。”

“原本我倒也没上心,可正要离开时,却见萧二公子扶着那女子站了起来,手一直没松开,俨然是一对有情人的模样,我便吃了一惊。”

“怕他们瞧见,我还特地躲到一边,见萧二公子和那女子送樵夫离开,我才继续下山。”

明舒听得有些奇怪:“那女子会医术,人也很正常?”

程氏不知明舒为何会这么问,却仍是回她:“很正常啊,长得也挺好看的。”

明舒蹙起了眉。

琼娘说的,还有自己在女子魂魄里看到的记忆,都证明女子是个疯子。

为何在二伯母口中,那个女子没有疯?

难道是疯病被治好了?

“有什么问题吗?”程氏见明舒不说话,便开口问她。

“那个女子,有什么特别或者说古怪的地方吗?”

“特别或古怪的地方,我想想……有!她背着个箩筐,起初我以为里面是草药,可却从筐里探出两颗蛇脑袋。”

说到这里,程氏忍不住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养什么不好,养蛇玩?”

明舒想到小道姑关于蛇浑身是宝的话来:“兴许她养蛇是为了入药。”

又问,“除了这一回,还有见过那个女子吗?”

程氏摇头:“没了。”

“那有听说过女子的事吗?”

程氏仍旧摇头:“我那时心情不好,哪有心思去关心这些?音音,你究竟是要问萧二公子的事,还是这个女子的事?”

明舒:“女子的事。萧二公子死的时候,玉珠不在他身上,也不在萧家,那十有八九是他送了人。”

“玉珠是萧夫人给萧二公子求的,他若送了人,这人一定是他很在意的人。”

程氏明白了:“你的意思,萧二公子把玉珠送给了那缁衣女子?那你应该去玉清观打探呀!”

明舒把玉清观的情况说了,听得程氏一愣:“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十多年前那座道观是失了火,死了好多人,还挺邪门的……你等会,让我把事情捋一捋。”

“你要查那女子的下落,玉清观的线索断了,那就只能从萧二公子着手。依我对萧二公子品性的了解,他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一定会负起责任来。”

程氏很肯定地说,“两人既然郎有情妾有意,萧二公子一定会把事情告诉萧夫人,明媒正娶那姑娘。所以,你要打探那姑娘的下落,有一个人兴许知情。”

“谁?”

“我的婆母,你的祖母。”

明舒很是意外:“为何?”

程氏拿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你啊你,身为傅家的孙媳妇,傅家的事可真是一点都不上心啊!公公跟萧大将军有一起上阵杀敌的交情,婆母跟萧夫人关系自然也很好啊!”

“听说,萧夫人还认了婆母做干姐姐呢,但这事就不知真假了。”

明舒“嗯”了一声:“那我回去问老夫人。”

转身就要走,被程氏拉住:“你急什么?我娘做了好些点心,你等我拿了一起回去!”

等程氏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傅家,已是夕阳西坠,霞光铺满了半边天。

明舒刚下马车,不期然看到灿灿的晚霞里,走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