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修很快醒了:“阿如,你今晚怎么来了?”
那女子嗔道:“你不想我来?那我走好了!”
孙一修似一把将人抱住了:“想!做梦都想着呢!”
明舒心里暗叫不妙,孤男寡女,夜半私会,接下来他们该不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女子佯怒。
孙一修又赶紧“亲亲”“宝贝”地一通乱叫,哄得那女子咯咯娇笑。
明舒觉得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正要转过头去用眼神询问傅直浔,冷不丁听那女子说:
“原本今日轮到我侍寝,可华美人从中作梗,皇帝便又临幸她去了。也多谢她了,谁要陪那糟老头子?”
华美人,是明斐入宫后的封号。
明舒不由竖起了耳朵。
可那女子却没再继续提后宫的事,只夹着嗓子说:“奴家只要孙郎。”
声音娇媚得跟猫爪挠似的,连明舒一个女子听得心痒。
更何况孙一修这样气血方刚的男子?
床板猛地一颤,上面的两人终于进入今晚私会的重头戏。
下面的两人……
借着烛火的幽幽余光,明舒尴尬地看向傅直浔:怎么办?
傅直浔面色发冷:还有脸问?刚刚你抓着我趴床下时,怎么没想到后面该怎么办?
明舒无语: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我明明把门窗反锁了,是你弄断门闩,她才进来的!
傅直浔面色愈发冷了,没好气地指了指门外。
明舒一噎。
他的意思,外面还有她的侍女。
门被反锁,孙一修又没回应,女子进不来,定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按她跟孙一修通奸不是一天两天的情况,也定会派侍女去唤孙一修的心腹,直接破门。
此时,床板吱呀吱呀作响,女子媚叫声此起彼伏,显是已入港。
明舒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她偷偷看了眼傅直浔,虽瞧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之下,多了些恼怒。
明舒略一思忖,轻轻扯了扯付傅直浔的袖子,指了指烛火:灭了它。
傅直浔心领神会,一道内劲挥出,烛火熄灭。
床上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压根没有察觉。
明舒取出两张黄符,注入清气,符纸在黑暗里飘向门口,随即“轰”的一声,门被强大的气流炸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傅直浔掐着明舒的腰,跟抓小鸡仔似的,带着人一阵风似地掠了出去。
身后传来女子惊恐的叫声。
尖锐又短促,但很快明舒就听不见了。
傅直浔的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两人已经离开了孙一修的宅子。
一直过跑过三四条街,傅直浔才将明舒放下来。
明舒被风吹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的马还在……”孙家那条街上呢!
“傅天骑走了。”
傅直浔这话说得冷飕飕的,明舒忍不住抬头看他,只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颚线绷得紧紧的。
似乎……生气了?
明舒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长长的街上,只有他们两人。
初夏的晚上,夜风吹在身上,不冷,不热,刚刚好。
一抬头,一弯弦月挂在树梢枝头,深黛色的夜空星光璀璨。
仰望着星空,便忘了低头看路。
不知何时,傅直浔止了脚步,明舒没留意,一头撞在他背上。
鼻梁剧痛,她急忙仰头,不会流鼻血了吧……
“你走路不看路的?”没好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