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瑜霍地站起来,巴掌拍在桌子上,力气之大,震得玻璃花瓶也颤三颤。
林丧心脏跟着一抖,惊惧的抬起头。
郑少瑜一手拿书指着林丧,他早上出门前打理的头发凌乱了,震耳欲聋的怒声喝道:“当我是专程跑来跟你开玩笑吗?!别给点好脸色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赶紧他妈的给我说!”
厚重的精装书贴着林丧耳侧咣的凿向后面的墙,震起一层浮灰,书本落在地毯上,书页都开花了。
待他喊完最后一个字,空气也安静下来。
灰尘静静的漂浮。
林丧耳朵嗡嗡响,脸上木然的流了泪,是吓的,他抖着唇,指节僵住,保持捏着裤子姿势,出口才发现哽咽的已不成调子,“我找他……是想问,想问问……一件事……”
郑少瑜恢复平静,点头,很赞成这个回答,他走过去,摸林丧的脸,想给他擦眼泪,“然后呢?”
林丧躲也不敢躲,垂着头,感觉那常年握笔的手指上茧很厚,刮的脸疼。
“问,问……”他看向郑少瑜,眼神如受惊的鸟雀,“问……”
“问什么啊……”郑少瑜拉来旁边的椅子,坐下。
林丧心一横,道:“问诉讼离婚的手续。”
“哦,我还以为这事过去了,你想怎么诉讼啊?”
林丧见郑少瑜没什么反应,大着胆子回答:“家暴。”
郑少瑜笑了,笑得很好看。
他狠狠地扇了林丧一耳光,言笑晏晏,“家暴?是这样吗?”
林丧被打的歪过头,他捂住脸,脸上已现了青白的指印,不过须臾,浮雕似的肿起一层,红胀胀的。
他觉得鼻腔一麻,裤子上落下两滴血。
郑少瑜扯住他肩膀的衣服,拽向自己,捧着林丧的下颚,拿袖子给他擦鼻血,动作温柔,嘴中说:“真可怜,我要是法官,看到这一幕,肯定也要同情你了。”
对不起来晚了(つд?)
卡文,写了很多删了很多
第十五章
“哎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孙雅恒手里捏着饼干,嘴里含着半块,瞪着立在门口的人。
他抹了抹嘴,擦掉嘴边的饼干沫子。
有女同事听到他乍然一声惊叫,放下订书器回头看去,也惊异的“呀”了一声,“还以为你辞职了。”
林丧放下大包小袋的礼品,他比消失前憔悴不少,人更清瘦了,摇摇欲坠,撑不起宽大的羽绒服。
但是也更好看了,脱下外套,米白色高领毛衣,腰细一拃,身上笼着淡淡的忧郁,眉毛黑,眼睛黑,颇有些病美人的风采。
他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看着舒心,也算得上一种美了吧。
郑少瑜也真如林丧料想的那样,圣诞节没放人,直拖到初七。
林丧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润嗓子,这几个月在家躺着,不是做爱就是做爱,几步电梯的路走的气喘吁吁。
他一转身,见孙雅恒肩宽腿长的挡在桌子旁,翻他拎来的口袋盒子,林丧有些被冒犯的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回来就回来了,带什么礼物。”
孙雅恒说话一直很不客气,他没骨头似的支着桌角一靠,衬衫袖口沾着蓝色钢笔水,边角洗破了,不知是风雅还是懒惰。
林丧握着水杯,热气温暖了他的手,“朋友去北海道,在手工作坊定的和果子,挺好吃的,有点甜。”
他尝试着调出笑容,“我好久没来,太抱歉了。”
他像对所有人说,音量却是离他最近的孙雅恒也听得勉勉强强,停在原地没有动作,也没明示出具体的意思,几个同事间或停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