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月想起来许途入职填的个人信息,标标准准的北方人。
“我记得老板跟我说有单人浴池,可以预约,”江见月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许途的邀约,和他说道:“你看能不能预约到吧,可能会花些钱,这方面公司不会报销。”
许途说他也不指望公司报销。
江见月点了点头,掠过这个话题,谈起明早上山的事。
他们毕竟是来出差,不是旅游。
旅馆在二楼有一个观景餐厅,大半天花板都是玻璃,能看到外面连绵覆雪的群山,风光旖旎秀丽,可以点一杯热巧或咖啡在这里画速写。
江见月前两天是这么做的。
至于现在,他怕一翻出速写本就会被人围观。
拜旅客激增所赐,旅馆的餐饮人员工作量翻了五六倍,老板临时聘了隔壁的厨师,让观景餐厅忙得热火朝天。
江见月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在二楼餐厅打包了饭菜回屋。
哪想他刚刷开房门,就听见一门之隔的卫生间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江见月:“……”
让加床时他有多干脆,现在就有多尴尬。
目光在磨砂玻璃门上扫过,江见月的表情更尴尬了。
一个人住的时候居然没发现这个门这么透。
因屋中添了一张床的缘故,原本的矮桌和沙发被挪到了落地窗前,中间只余二十公分的距离留给人行走。
江见月把自己塞到角落,拆开自己打包来的饭菜,开始动筷。
他这人胃不好,习惯多餐少食,每顿饭吃的比公司里要减肥的小姑娘都少。原先谢哲心里还有他的时候,就常在口袋里塞一点小零食,时不时地投喂江见月已经下不起来谢哲上次下厨是什么时候了。
半年前还是一年前?
刚出锅的饭菜烫舌,江见月嘴里叼着筷子,表情讥讽。
许途从卫生间出来,眼睛一瞥,正看到江见月颇显阴霾的脸孔,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若无其事问:“食堂人很多吗?”
可能是因为屋里有人,且不算特别熟的缘故,许途洗完澡出来时穿得很严实,然无可避免的热与水汽还是在他眼尾面颊熏出了红,湿热且干净。
江见月回过神,所答非所问:“饭还热着,过来吃吧。”
许途坐在了他身旁,拉过江见月面前没拆开的餐盒。
旅馆的沙发其实不算小,但耐不住许途个高骨架大,矮几餐桌又小,得贴着江见月坐。
刚洗过热水澡的人身上发热,他伸手探过江见月身前时,能让江见月感受到他袖口蒸腾的热气。
于是江见月不合时宜地想起公司内交好同事的话语,说他这个实习生很符合想包养男大学生富婆的喜好。
个高腿长有力且听话。
身侧人在源源不断地将热意递送到江见月身上,让他莫名开始口干舌燥。
而方才惊鸿一瞥看到的模糊躯体,又进一步加剧了这种症状。
江见月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极其迅速地将饭吃完喝粥时甚至呛了一口。
“我去洗澡了。”
江见月几乎是落荒而逃。
可当他将衣物从行李箱中拿出,到卫生间后,江见月想起来这个门映着落地窗的卫生间,有点透,且他妈的这玩意儿单面透,外面能看清里面,里面看不清外面。
“……”
别叫大床房改叫情趣房吧。
站在四壁沾有水汽的卫生间里,江见月逐渐觉得窒息。
“老师?”
门外忽地传来许途的声音,江见月冷静了一秒,拉开门问:“有什么事吗?”
许途指着放在置物架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