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身体是你自己的，想怎样你自己说了算，我作为你的医生，已经给过你建议了。”

顾南风语气平淡，这好像才是医生对病人常有的态度。

“对不起，可我不会为了自己的选择后悔的，只是很抱歉，辜负了你的心意。”

温宁表示抱歉，如果重新选，她还是想把自己最后的时间留给沈晨云。

顾南风看着温宁的模样，本想说些什么，可对上她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会申请调换别人来当你的主治医生的。”

作为一个知情人，顾南风觉得自己没办法平静地看着温宁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生命，既然如此，交给别人是最好的选择。

而温宁表示同意，犹豫好久，离开之前，还是将心里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顾南风，我们还是朋友吗？”

顾南风沉默许久，就在温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说的时候，轻声说了句“当然”。

得到回答后的温宁离开了医院，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她理解顾南风，所以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

第19章 19

沈晨云出差的这一个月，温宁去医院去得勤快，顾南风速度很快，她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主治医生。

只是她再也没见到过顾南风。

新医生也是建议她做化疗，可是被她拒绝了，让医生给她开药就行。

随着时间过去，温宁也明显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头疼得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候疼起来就像是要她的命，连吃止痛药都不管用。

然后有时候莫名其妙会流鼻血，流好久才能止住。

有时候想以前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温宁越来越想沈晨云，想见他一面，但不敢打电话，或许是害怕吧，害怕在电话里听见什么不好的。

过了一个月，沈晨云终于出差回来了。

“怎么回事？一个月不见你怎么瘦这样子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沈晨云皱紧眉头，看着温宁那毫无血色的小脸，都没他的巴掌大。

温宁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顺便开口转移话题。

“你接下来还会很忙？”

“最近这段时间还是挺忙的，项目要继续跟进，不过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有空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你不是想去看极光吗？”

沈晨云的注意力顺利被转移，他高兴地规划着后面的计划。

温宁也只是听他说着，时不时地点头算是回应。

第二天一早，沈晨云就出了门，去公司，他想快点将事情忙完，能好好陪温宁一段时间。

出门前，他看了看床上还在睡梦中的温宁，没忍住亲了亲她的脸，眼看着睡梦中的人微微蹙眉，似乎下一秒就要醒来，赶紧离开。

出门的时候，沈晨云心脏还在突突地跳，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大概是他这些天太忙产生了错觉。

对于温宁来说，沈晨云不在，和以前的日子没什么不一样，只是现在可以期待着沈晨云晚上什么时候会回来。

温宁刚想着端起茶杯喝口水，突如其来的头痛却让她猝不及防，连手里的茶杯都没能拿住，掉在地上变成了一地碎片。

她扶着桌子，只觉得头疼得像针扎一般，快要死了，鼻子在呼吸间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又流鼻血了。

或许，是要到生命的尽头了，温宁想。

摸索了半天的手机，视线变得模糊，鼻血还不停地滴在手机屏幕上，温宁只能用衣服不断擦拭着屏幕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