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尽尽孝道,二来两个孩子生在京都,长于京都,对华阴却陌生的很,时间长了,不免会对家里的人、事陌生起来。我娘家母亲和哥哥们听了都觉得好……”
“祖母病了?”傅庭筠听着有些急起来,“病情怎样?要不要紧?”
“年纪大了,受了些风寒,一时抵御不住,”傅少奶奶道,“听说不要紧……”
既然如此,为何要回华阴侍疾?
傅五老爷和哥哥都没有纳妾,她走了,傅五老爷和哥哥在京都由谁照顾?
祖母身体有恙,母亲不在,嫂嫂回去尽孝,因为放心孩子太心,带着一同回华阴也说得过去,为何还要回娘家去商量娘家的母亲和哥哥?
知道祖母的身体不要紧,这些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地从傅庭筠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傅少奶奶苦涩地笑了笑,声音骤然低了下去,道:“我原来觉得,姑奶奶受了委屈,那也是不得己的。后来知道是为什么,总里很是不安……跟你哥哥说,你哥哥却是不以为然……”她说着,咬了咬唇,好像有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似的。
傅庭筠也怨傅庭筀。
他们好歹是一母同胞,原来不知道是什么事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竟然还是这样一个态度……可怨归怨。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让嫂嫂和哥哥起罅隙吧?哥哥是个无心无情的人,到时候为难的还不是嫂嫂。
她忙道:“这件事与哥哥无关,嫂嫂不要多想。”
傅少奶奶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端起茶盅。垂了眼睑低头望着茶盅内金黄色的茶汤,小声道:“我也是幼承庭训,从小在家里跟着哥哥们读过四书五经的人……”她有些艰难地道,“言传身教……莫过于此……就写了封信给我娘家的母亲……母亲知道了,就和我哥哥商量……娘家的人都觉得我带了孩子回华阴好……公公身边没有个照顾的人,正好你哥哥还要到国子监去读书……有他代我在公公面前尽孝。我放心的很……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再回京都了……姑奶奶这里。我怎么也来辞个行……只可惜你哥哥管得紧,不能带了侄儿来给你磕头……”她说着。掩袖而泣。
“嫂嫂!”傅庭筠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无声哭泣的傅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泪如雨下,“您,您何必如此……总归是我不好……”
傅少奶奶听着掏出帕子擦着眼泪,强露出个笑容来,打趣道:“自古劝合不劝分,我知道姑奶奶是好心,只是这话未必就是姑奶奶的真心话!”
傅庭筠见了心里更觉得酸楚,张口正欲再劝,傅少奶奶已道:“我知道姑奶奶是好意,只是我主意已定,姑奶奶若是还当我你是嫂嫂,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人虽懦弱,却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若是我图一时的安逸留在了京都,以后你两个侄儿渐渐长道,到了明事理的时候该怎么办?回了华阴,有我守着,有他们的舅舅帮衬着,或许不会成才,却也不会让他们长歪了……你也是做母亲的,应该知道嫂嫂的苦衷才是!谁都能来劝我,姑奶奶却不应该劝我的。”
傅庭筠哑口无言。
面颊上挂着泪珠儿。
傅少奶奶看着一笑,把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道:“快擦擦眼泪,我们家姑奶奶可不是那遇事就知道哭的人。”
那轻快的话气让傅庭筠也跟着心中一松。
她接过傅少奶奶的帕子擦了擦眼泪,道:“那您以后准备怎么办?公中分到各房的银子,只能够嚼用……”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我这里还有些贴己银子,嫂嫂先拿去用吧!”又怕嫂嫂拉不下这个脸皮,道,“母亲离京也有四、五年了,家里的只留了几个老仆看守,这久无人居住,家具、陈设恐怕都阵旧不堪了,这花的地方多着呢……”
傅少奶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