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恩第一次见她如此动怒,不禁愣住,下意识皱眉。

虞鸢鸢却在此时拉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道。

“恒恩哥哥,不用管我,你快把生肌丸给长姐服下,鸢鸢废掉一条手没什么,长姐的武艺不能失去。”

姜恒恩看着手里的瓶子,迟迟没有动作。

片刻后,他打开瓶子,便要喂给虞鸢鸢。

关键时候,小娥带着太医跑进来了,“姜侍卫,不可!”

她哭着阻止,“姜侍卫,您不能将生肌丸给三公主,这可是唯一能救我家公主的东西了。太医说了,若是不服生肌丸,公主以后经脉受损,连跑跳都成问题啊!”

说着,小娥直接跪在地上,竟向他磕头,“求您救救公主,求三公主让出生肌丸,否则公主行动都受阻,以后该如何生活。”

太医也说,“老臣有把握能治好三公主,还请姜侍卫将生肌丸用在更紧要的地方。”

姜恒恩盯着手里的药丸,看看床上的虞清安,又看向怀里的虞鸢鸢。

最后,他将药丸放进虞鸢鸢口中,随后向虞清安跪地请罪。

“一切皆是属下的错,但三公主手无缚鸡之力,属下更不能让她承受失去一条手的风险,若长公主因此不能行动,属下愿对您余生负责。”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他牙关紧咬,仿佛在承诺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虞鸢鸢慌忙道,“恒恩哥哥,我不值得你这样的。如果救我是要付出你的爱情,那我情愿以死谢罪。”

姜恒恩笑意温柔,“只要公主幸福就好。”

虞清安突然觉得很累,也特别恶心。

陪着演完一出又一出的戏,让她再也没有一丝精力应对这些烂事了。

“小娥,让他们滚出去。”

赶走姜恒恩和虞鸢鸢后,小娥再也忍不住,哭出声,“公主,怎么办,现在您的身体怎么还能去南疆啊!”

那个迷雾重重的地界,还不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偏偏公主现在又废了手脚。

小娥光想想就感到绝望。

虞清安却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梦见为她收尸的那个南疆少年。

或许,去那边后的日子,也不一定有她们想的那么可怕。

养伤这段时间,虞清安谁也不见。

姜恒恩被拒几次后,竟然直接跪在殿外,说想向公主亲自告罪。

出嫁前夜,虞清安看着镜中一身红妆的自己,有些恍惚。

上辈子,她也是这副打扮,带着满心期望嫁给姜恒恩,最后却不得善终。

“小娥,你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姜恒恩出现在她身后,“属下参见公主,生肌丸一事时属下之错,无论公主要如何,属下都愿意。”

他想的很简单,虞清安迟迟不公布驸马人选,一定是这个人的身份无法被世人轻易接受,所以才在最后关头昭告天下,让那些大臣来不及上奏阻挠。

那么,就只能是他了。

生肌丸这件事,姜恒恩自认对不起虞清安,也愿意为她以后负责。

只是他心里始终只有鸢鸢一人,这点绝不会变。

虞清安听见他的声音,转身,敏锐捕捉到姜恒恩眼里的惊艳。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个盒子递给他。

“明日午时,你将这个东西交给虞鸢鸢,不可早也不可晚。”

明天,她和虞鸢鸢一个前往姜国,一个前往南疆。

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这个,就当作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姜恒恩下意识皱眉,随即又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