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提醒,虞清安才惊觉自己来到南疆竟已快一月。
最近宫殿四处都挂着红绸,按照中原习俗贴上红双喜,一片喜气洋洋的感觉。
第二日,小娥便给她送来嫁衣。
一套是从祁国带来的凤冠霞帔,一套是南疆准备的大红苗服,山神祭要穿。
不多时,苗欢澜便来了。
她别别扭扭递上一顶精美的银冠,“诺,先说清楚,这不是我想给你做的,是南疆的规矩如此,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
虞清安敏锐的没有揭穿,接过银冠时,才发现苗欢澜手上有很多细小伤痕,想来是做银冠时划伤的。
她让小娥去拿来伤药,一处处帮这位小公主细细涂上。
谁知苗欢澜看着这东西十分惊讶,“祁国竟还有如此好用的伤药,涂上后一点不疼。”
虞清安笑了笑,将一整瓶都给她,“你只需早晚各涂一次,不出三日便能好,且不会留疤。”
“真神奇,我们这里都是靠药蛊治伤,疼痛不说,伤口稍微大点还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苗欢澜啧啧称奇,虞清安却敛了笑,“祁国药再好,终究有不能治的伤。”
她不由抚摸自己手弯处缝补的疤痕。
苗欢澜看了眼,“你的筋脉不必担心,阿兄有一药蛊名为金丝蚕。待成亲后,蛊虫将你认为南疆人,阿兄便让它认你为主。”
“你意思是我,我的伤还能有救?”
第17章 17
“当然,金丝蚕付诸阿兄十年心血,是南疆最有用的药蛊,保管让你筋脉恢复如初。”
虞清安心中又惊又喜,想起当初苗青渊帮她缝伤口时说的那句“没关系”,原来,竟是早已有解决之法。
一时间,她对苗青渊情感更加复杂,感激,崇拜,还有浓烈的欢喜。
三日后,整个南疆王宫张灯结彩,红绸翻飞,各家各户都在屋檐门口挂满鲜花,庆祝他们圣子娶妃。
鲜艳的蝴蝶在空中盘旋飞舞,喜乐声声,虞清安穿着南疆服饰,和苗青渊一起接受子民的祝福。
这是她第一次见苗青渊传这样张扬而热烈的红,只觉得他宛若山崖间的一朵鲜花,漂亮高洁,难以攀折。
总之,虞清安很不争气的心跳加速了。
苗青渊牵住她的手一起登上高台,用虞清安听不懂的语言念着祝福的话。
下面的南疆子民欢呼鼓舞,跳着祭祀舞,场面恢弘盛大。
晚上,虞清安换上嫁衣,小娥正在认真的给她额间绘上梅花。
“对了,奴婢想起离开时特意带了书册,公主稍等。”
说完,她急匆匆跑出去。
虞清安有点奇怪,但也没把她喊住,只是整理着盖头,心里欣喜雀跃。
伴随着“吱嘎”一声,有人逐渐靠近。
虞清安以为是小娥,不免疑惑,“怎么回来的如此之快?”
没人回答她。
难道是苗青渊回来了?
片刻后,一只手轻轻拉住她盖头一角。
虞清安心一沉,认出这只手并不属于苗青渊。
她猛地掀开盖头,脸色骤变。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姜恒恩,他瘦削很多,那张脸让虞清安快要忘记的那些记忆再次翻涌出来。
姜恒恩看着空落落的手心,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是深深的偏执。
“清安,跟我走。”
虞清安愣了一下,简直要被他的话逗笑了。
她一把甩开那只手,“姜恒恩,你是觉得还没完够?虞鸢鸢已经嫁去姜国,你又为何还要来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