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亡通知！小姝还没死！”

“你们不是医生吗，快救救她啊！”

可周围的医生却没有一人上前。

宁馨妍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心脏像是被凝结一般，连跳动都格外吃力。

“她还在等沉光过来，等着爸爸接她出院……”

说到最后，宁馨妍的瞳孔已经失神，只剩泪水不断涌出。

即便见惯了生离死别，医生还是有些不忍：“节哀。”

话音刚落，宁馨妍的眸子忽地亮起，一把拽着医生的领子。

“是你们害死了小姝！你把小姝还给我！”

这么一吼，周围人的视线纷纷扫过来。

一旁的护士连忙上前维护：“温女士，你别无理取闹。”

“明明是你没有看好自己的小孩，怎么能怪在我们头上！”

宁馨妍一怔，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张了张嘴，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挤出一句话：“我要看监控。”

监控室。

看着视频中乖巧的女儿，宁馨妍的泪水再次浮上眼眶。

那个天真懂事的霍姝，怎么就离她而去了？

监控继续播放，宁馨妍接电话出去后，一阵风吹来，千纸鹤被卷出窗外。

霍姝急忙去追，好像千纸鹤是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

紧接着，霍姝爬到窗户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踏空……

“不！”

宁馨妍尖叫出声，却没法阻止，眼睁睁看着霍姝掉下楼。

心脏骤然停跳，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喘气。

她浑身颤抖，像是一条岸上的鱼，挣扎着呼吸，却始终缺氧。

是她亲口告诉霍姝，折完千纸鹤霍沉光就会回来。

是她接电话离开病房，留霍姝一个人。

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宁馨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监控室，又是怎么在死亡协议书上签字的。

待回过神来，她已经在殡仪馆了。

霍姝被送进火化炉的那一刻，她疯了似的冲上前，扒着炉子泣不成声。

工作人员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拽开。

宁母匆匆赶来，看到自家女儿的模样，吓了一跳。

披头散发，眼眶红肿，连指甲都劈了叉。

她定了定心神，嫌恶皱眉：“别哭了，哭成这副鬼样子，沉光看到只会更讨厌你。”

“不就是一个拴不住男人的赔钱货，死了就死了。”

宁母的话仿佛一桶盐水，直直倒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宁馨妍眼眶依旧红着，可泪水像是流干了一般，再也没有落下。

宁母“啧”了一声，一边帮宁馨妍整理发型补妆，一边斥责。

“你现在这样做给谁看呢？”

“霍沉光不肯娶你，不肯给你钱，你就应该尽早换目标！”

“拖油瓶死了正好，以你现在的姿色，还能嫁给王总。”

◇ 第19章

说完，拽着宁馨妍就往外走。

宁馨妍浑浑噩噩来到酒店，只见套房里早已坐了个油腻肥胖的秃头。

见她过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猥琐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

“长得倒是还行，就是老了点。”

宁母一把将宁馨妍推进王总怀中，满脸堆笑。

“王总，我们家馨妍可会伺候人了。”

王总的大手掐了宁馨妍的腰一把：“身材不错。”

宁馨妍的眸光都没动一下，好像和这个世界割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