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现在车窗外的景。
男人侧头看向窗外,神色宁静不显。手机却又在此刻突然响了起来,是N省那边的号码。等他接完电话,伸手去拿身边文件的时候,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伸手拿起了身旁已经黑屏的手机。
自带的透明手机壳已经有了毛边。
屏保是一段走廊,灯笼微晃,蜿蜒曲折。
男人垂眸不语,屏幕一闪即过。
天意两年前出的这款Futher2310的手机,现在看起来已经旧了,却是当年的新款。那天还有个人把它拿在手里看过纤纤素指,丹蔻诱人。那个人极有分寸,进退适度,只是拿起来掂了掂又或许,对于他,是过于的适了度。
这是当年省里集中采购中标发下来的手机,信息安全,当然也是国防安全的重要一环。
和父亲一样,他其实不假这些身外之物,当一个人有崇高的信仰的时候,物质需求只要被满足即可规矩当然更重要。就如这期的学习。各省各市这期一起被推荐来进修的干部,理论上都应该是坚定的**主义信仰,但是他出身这样的家庭又有这样的父亲,从小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也比旁人和新闻上见识体会过更多看不见的刀光血影,自然明白人性的不可控。
或许是助力,也有可能是阻碍。
屏幕已经点亮,他刚才似乎在上面看见了一个名字。
“我的墨呢?”
小雏菊的头像,没头没尾,没头没脑,语气似乎还不怎么客气。
从来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话。
男人垂眸看着。没有说话。
这不是“分寸”之内。
却意外的让他心里微微的潮湿了起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在这一刻,他奇妙的想起了威严肃穆的父亲,和自己那个同样“常年没有分寸”的亲生母亲。
“嘟嘟。”
按了通话键之后,电话声响了很久。久到了第四声,才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喂?”这声音熟悉,又带着一些隐晦的睡意,偏偏让人想起了那几个早上,枕边手臂边,凌乱的黑发。
“连月。”
汽车直接奔赴机场,男人的声音在后排响起,直呼其名,声音却温和。
精瘦的黑衣人坐在前方垂着眸。似乎已经神游天外。
那边似乎答应了一声。
“墨在我这里。”他的声音清冷,简明扼要,并没有更多的情绪,就像是平日里的工作指派,“那天你忘了拿走。我现在马上要去N省,等过几天回来了再给你。”
男人说完话,又默了默,似乎在等她说什么。连月躺在床上,手机就在耳边,天意手机质量如此的好,似乎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又或许在车上,因为那边还有远远的汽车鸣笛声传来。
她刚刚喊了一声喻阳。
这个词这么的敏感。
以至于现在宁宁另外一边躺着的那个人已经扭过头来盯着她,目光囧囧,似乎要在她的脸上烫出洞来。
又或者刚刚应该喊大哥。她有些后悔。
“哦。好。”那边在等她回答,枕边的发丝有些凌乱了,连月动了动脑袋,答应了一声。
其实随便让个人送来心里一动,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几块墨价值不菲。他那里本来就有墨,应该是用不上这些送礼佳品。她这回“年后早产”,不少同事和领导都来表达过关怀,她总要准备回礼。说起来,宁宁的百日宴一直在提,期间因为不可抗力搁置了一段时间,现在爸爸发了话,又提上了日程,也就等着念念回来准备请柬了。
是季家的,弄瓦之喜。
“宁宁怎么样?”那边又问。
“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