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月站在门口开始说话,一边递了钥匙过去,“2栋20-2。”
“好的少奶奶。”老张的肩上已经落了一些雨。没顾上擦雨,他接过了钥匙,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车发动了。
汽车慢慢挪动,然后远去了。
女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汽车远去的影。远处围墙角落里还有一窝翠竹,雨打竹叶飘零。翠竹旁边是一个临时搭的高高的棚子,里面长长尾巴的生物站在干树枝上抖了一下身体,又蒲扇了下翅膀。
本来应该是今天把这几只小东西送走的。
可是也没有人来拿。
这个天气,又湿又潮。连月提着针织长裙慢慢上了楼,左转右转,又先去婴儿房看了看两个孩子。这栋宅子那么的大寸土寸金。能在这里佣人环绕着长大的孩子,必然都是幸福的。大的小的两个都还在睡举着小手,睡得香甜。大的白白胖胖,小脸还有些婴儿肥,轮廓里已经很有他父亲的模样。小的那个才刚出生,瘦瘦小小,皱着眉头握着小拳头,是一副对人生不满意的样子。
慢慢伸手摸过了两个孩子软绵绵的手,女人拈起小家伙的小手,在这一刻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也许也这么拈起过她的手。
她什么都缺,唯独不曾缺过母爱。
“晚上回来吗?”
看了半天孩子,女人回到卧室,又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外面的雨。然后她拿起了手机开始打字。
修长的指节在屏幕上轻点,方块字很快出现了屏幕上不过几个字罢了。
打几个字并花不了多少时间。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
看了一会儿字,她又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轻点,点击了发送。
这几个字立刻出现在对话框里,带着绿色的底色。
几秒之后,那边没有回音。
她收了手机,也并没有指望他能立刻答复她。
屋内明亮又温暖,女人抱着手站在窗边。外面的细雨成丝,打在了露台上,春花摇曳,溅落成泥。
晚上十来点的时候,连月又看了看手机还是没人回复信息。
也没有人回宅子里来。
倒是美国的女作家又发了一张照片来。那边窗明几净,落地窗外天空湛蓝,高楼林立,下方的盘子里摆着一个心型的煎蛋。
“我发现我煎蛋技术越来越好了,”那边说,“以后我去做个大厨也不错”
连月看了看照片,放下了手机,没有回复。
这一夜的雨淅淅沥沥,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没停。
九点过起了床,厨房里已经熬了燕窝,连月坐在餐厅,右手拿着勺子,左手拿着无人回复的手机,又开始打字。
“你今天有空的话,就回来一下,”她慢慢打着字,光打在她脸上,柔和又平静,“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
等了一个小时,到了十点的时候,那边终于回了过来。
是这几天的第一个消息。
她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短短的三个字。文字有时候有情有时候却又无情。金戈铁马,扑面而来。
“我有事和你说。”她打字,又说了一次。
本来还想敲点什么,可是手指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又拿开了。
她想说的话,文字说不清楚。隔着屏幕,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听不见对方的声音,感受不到对方的情绪。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虚拟视讯技术那么发达了,可是生意人们依然会全球飞来飞去。冰凉的文字和屏幕,显然无法带给人笑容和温暖。
“下午四点。”
那边似乎很忙,又可能是不想理会过了很久,那边终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