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现了弟弟落在自己手腕上的目光,对面的男人动动手腕,笑了起来。
“今早妈给我打了电话,”男人抿了一口茶,又把茶杯放下了,声音平静又温和,“说什么本命年”
“我是不信这些的,”他笑了起来,又动了动手腕,“可是母命难违妈也是出于关心。我们为人子,总不能让妈担心才是。”
喻恒没有说话。
“是啊。”旁边有人接话。
喻恒看了看旁边的老四老四眉目英俊,到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妈下午也给我打了电话。难得今年凑巧了,大哥居然来了S城明天也周一了,大哥也忙,不方便。我这边刚刚去订了蛋糕,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聚聚,就当提前给大哥过生日了。”
生日(16.有人)
生日(16.有人)
16.生日
人生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连月坐在花房的桌前,看着周围的三个男人三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冬日里鲜花盛开,环绕四周,面前的汤锅热气腾腾。
此情此景竟突然让她觉得有些玄幻和失真晃了晃神,女人又很快拉回了神志。这种灵魂游离的状态这两年于她偶有发生,大约是人生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太过刺激的缘故。
简称一飞冲天后遗症。
症状为觉得面前的一切不真实,突然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孕期贫血疑神疑鬼。
“嫂子下午已经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终于问到了谁,无法逃避。喻恒的声音还在旁边响起,连月看了他一眼,正好喻恒也看了过来他看着她,面容平静。不发痴的时候,这个人显然并不会让人觉得好亲近。
挪开眼,连月垂眸看着眼前的白瓷碗筷。碗筷也是季家的服务团队提供的高奢用品,好像一个顶她一周的工资;喻恒的声音还在说,“那么急?我还以为怎么也要明天过了才走”
对面有人低低的嗯了一声,似乎又有目光落在她身上,男人声音平静,“我们家谁过过生日?都不过的。不要兴师动众的。来过就行了。”
来过就行了。
嫂子。
本来就有嫂子的啊连月垂眸,眼前的骨瓷勾勒着山水,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一直知道。
当年那张大红请柬上黑色的字体龙飞凤舞。
当时她还在J国,请柬上的名字也一样看得分明。
幕帘层层,里面的人在一瞬间漏出来了一角。
他们本来应该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汤锅翻滚,已经开了。
大肚子孕妇站起了身。白色的衣衫拂过了盛开的芍药,她慢慢走到男人的身边花房温暖热气腾腾,那个人已经脱了外套,身上黑色的绒衫绒毛清晰可见。
手腕上还有一根红绳。
视线掠过了他的手腕,女人伸手去拿他面前白色的瓷碗。
男人微微侧头看她,似乎想说什么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扭回头看看,伸手拿起了手机。
“你好。”
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温和疏离,就连整个人的气质都一下子变得冷淡了起来。
四周变得安静,没人说话。
她低头开始盛汤。
一勺勺清亮的汤液倒入碗中,旋转晃荡。
“我是。”男人声音低沉,言简意赅。
盛好汤,轻轻放下碗,女人悄然离开了。男人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抬头看她,那边似乎又在说什么
“嗯,嗯,”他又收回了视线。嗯了几声,男人面色沉稳,最后说了一句,“这件事你去联系孙主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