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一声,“还富于民。”
连月点点头。
她看看四周,想起了当年他支教的时候又想起了N省调研的那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看见他留下的那张纸条。
“母系氏族。”季念走到了一个展柜前,低头看着里面的骨针,轻声念到。
连月也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小字的说明。
“内婚制,”她低声念道。
“是啊,”男人走了过来,也站在了她左边,似乎也在看说明。他的声音从旁边慢慢响起,“原始社会就是这样,近亲通婚,容易智力低下”
“后来发展为了族外婚。”
男人笑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皱眉不语的弟弟,温和道,“这种婚姻关系虽然并不稳固,但是已经改善了血缘问题。子女,”
男人顿了顿,“只能确认生母,而不能确认生父,氏族成员的世系,只能根据母亲的血缘来确定”
“就是母系氏族。”
他慢慢说着话,连月头皮发麻,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睁大了眼睛。
他说的,怎么这么像隐喻谁家的现实?
让人心惊。
她悄悄伸手,捏住了季念的手。
季念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却随后又舒展开了。
“母系氏族,”他捏了捏她的手指,又重重的叹气,“所以说现在的时代,真的是越来越倒退了。”
“可不是?”
旁边的男人笑了起来,“现在的时代,在某个阶层往上,其实已经实现了事实上的一夫多妻制”
他又笑了一声,“就算又有母系氏族,那也不算奇怪。”
不见(50.圣人,教化,雷霆之怒)
50
季念沉默了。
“是啊。”过了一会儿,他竟然点了点头,叹气道,“的确如此。”
连月低着头抿嘴不语。
他们说的,好像和她有关,又好像和她无关。
应该和她无关。
只是讨论人类进化史罢了。
可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直觉想阻止他们继续聊下去可是偏又找不到借口。
现在他们就站在她身边,离得那么近,热量辐射到她的身上。
又总让她觉得现在的形势隐隐有如山崩。
她的野望,一直有如野草疯长。
抑制不了,原是她的罪。
烈火应该灼烧的人是她。
捏了捏季念的手指,她松开了他的手指,又把腊梅抱在怀里,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
“去看下一个。”她喝完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又去拉季念的手指。
却是没有拉动。
“只是,”季念任由她拉着手指,站在原地,声音又从她耳边响起,却又十分平静,“世人多愚钝,人不自持,又如何成圣,教化世人?”
另外一个男人沉默了。
“世人多蔽,贵耳贱目,重遥轻近,”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响起,又似乎看了这个抱着梅枝的女人一眼,男人幽幽叹气,“白玉染瑕,圣人无名,难领教化之功。”
连月再迟钝,也察觉了此刻的气氛诡异。
拉不动季念,她站在原地,低头拿着腊梅轻嗅,一动不动,有如石像。
似乎连呼吸都停止。
岩洞里沉默了。
季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雷霆之怒,又待如何?”
这句话,连月听懂了。
腊梅在她的鼻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没有看另外一个而是侧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