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冷月姮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寒风裹挟着雪花簌簌飘落。此时应该是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左右,估计宫门快要关闭了!

整整五个小时,狗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王爷走的时候脸色不好看,属下不知该去找谁?姚老头儿让属下来找王妃。”

无影九岁起就跟着燕北渊了,此刻他很担心燕北渊,他从没见过王爷如此失落。

第64章 他需要她!

“走!去宫门口等着!”冷月姮上了小巧的马车,还让竹青拿了两个手炉。

燕北渊行至乾清宫门口,被太监叫了进去,乾清宫是靖武帝的起居室。

殿内温暖的空气与殿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靖武帝的表情燕北渊永远看不到。

“父皇,儿臣想看看您的脸!”燕北渊怅然若失,一丝碎发粘连在脸颊,孤冷中带着一丝委屈,“儿臣从八岁起就没见过您的脸了”。

一身明黄的靖武帝端坐案前,手中的毛笔顿了顿,恢复平静,继续书写着什么!

“怎么了?觉得委屈?”靖武帝语气随意。

“儿臣不该委屈吗?您是儿臣的父皇啊!为什么?”燕北渊的声音高了些,语含悲愤质问靖武帝。

殿内的气氛瞬间冰冷了下来,伺候在一旁的太监大气不敢出,这稷王的胆子也太大了些!怎敢这样质问陛下。

“为什么?”燕北渊语气又坚定了几分,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张黄金面具,仿佛要射穿这张面具。

燕北渊已经准备好了迎接靖武帝的怒火,哪怕打他一顿也好,他无比怀念小时候,自己淘气被靖武帝用鞭子抽的场面,父亲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作为儿子他该受着。

靖武帝将手中的笔狠狠握紧,可下一秒却变得风轻云淡。

“渊儿,朕不仅是你的父皇,也是大靖国的君主,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封一个亲王而已,渊儿不要多想!”

燕北渊还跪在地上,他死死地攥紧拳头,又是敷衍!父皇永远都在敷衍!什么身不由己?不过是借口罢了!燕北洵是亲王,那他这个真正的亲王又算什么?

这次是封了个亲王,下次呢?

“父皇!儿臣如此大逆不道,父皇为何不责罚儿臣?为何?”燕北渊几乎用尽力气再次质问,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颤抖,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在朝臣眼里,他是那个被父皇偏宠的皇子,早早封了王,处处维护他,只有他知道父皇不在乎他,十几年来从不过问他的课业,不给他挑选师父,连责罚都不曾有过。

寻常人家的孩子也会被父母责骂,可是他,堂堂皇子,父皇母后明明健在,可他从小到大却活得像个孤魂野鬼。

“你还想让御史参你一本吗?滚!”靖武帝没有抬头,但周身的嫌恶已经无法掩饰。

燕北渊笑了,笑得凄惨无比。

“父皇为何不直言相告?您明明不喜儿臣,为何不敢让满朝文武知道?”

“滚滚滚!”靖武帝随意挥手,示意殿前太监赶走燕北渊。

太监哆嗦着上前,做出请的手势,“王爷,请吧!”

万籁俱静,漆黑一片,雪越下越大。

冷月姮焦急地等在宫门口,不时向里张望。

一个孤寂的人影,走了出来,肩头发稍上落上了雪,发髻稍显凌乱,目光空洞。

冷月姮的心被刺痛了一下,这样英俊贵气的皇子,有勇有谋,靖武帝是眼瞎了吗?

冷月姮上前轻呼:“王爷,咱们回府!”声音柔软饱含无尽的心疼。

燕北渊忍着鼻尖的酸楚将冷月姮拥入怀中,毛茸茸的狐皮大氅被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