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相信人类本就是激素的囚徒了。
“那……去奥托扛水泥?”
“又近了一点, ”洛林在她耳畔低声, 拾起她的右手, “请允许我再努力一下, 元帅阁下。”
他说着顺势低头。食指处传来模糊的触碰感。
她右手食指的触觉已不大灵敏,末梢神经受损的缘故,她反映了一会儿,才偏过头。
“现在呢,”洛林在吻她的指尖, 太轻柔, 几乎无法感受到, “再说说, 要把下官流放到哪里?”
“唔, 桑谷也有关押□□的地方,很多……”
洛林露出“回答正确”的笑容,追问:“很多,要把下官关到哪里?”
“……呃,情报局?”
“不对。哪里?”洛林又逼近一点。
“黎明塔地下的……审讯室?”
“还是不对。哪里?”
方彧无辜地咬住自己的头发:“上校再靠近……我就只好把您关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洛林微笑:“这可是您说的。”
方彧也笑了:“我……”
洛林:“嘘!爱我吗?”
“爱情这种东西本不精确,我个人对此并无深刻了解。现在又处在这种荷尔蒙的氛围下,一时激素泛滥,说出的话不负责……”
“阁下,”洛林柔声,“我不是联邦未来的命途、人类终极的命题,不需要永恒正确的答案。”
“我只想要此时此刻的正确,哪怕在未来可能会大错特错。”
“那,就此时此刻而言,我爱您。”
洛林:“爱到什么程度?”
“感觉一起去远星挖矿也会是一场愉快旅途的程度。”
“……很感动。”
“是啊,我也被自己感动了。没想到我这么会说情话……”
洛林失笑:“阁下一直是个很自信的人。”
“啊,你在讽刺我吗?”
“不,您的信心就是我的信心。”
“这样可不好。我们是独立的……”
“偶尔仰赖您一下而已,下官注意分寸,会小心避免被流放到远星挖矿的。”
“……”拥抱了许久,方彧忽然说:“你真的只要此时此刻的正确吗?”
“嗯。”洛林说,“阁下怎么说?”
方彧突然觉得洛林的声音很催眠:“我想,那不如干脆结婚好了……如果有一天,世界上没有人敢悖逆我,那至少让《婚姻法》制裁我。”
洛林的肩胛骨忽然绷紧:“!”
“怎么了?不愿意?”方彧道,“不愿意就算了。”
“不,不,阁下,”洛林说,“下官是想,民政局九点才开门。”
“……它又不会趁着夜色长腿,自己跑到远星去。”
“是啊,它对挖矿肯定没有兴趣。但您的激素上头也就这一时一阵,支撑不到明早九点。”
“……啊。”方彧点头说,“您很了解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洛林冷静地分析敌情,审慎道:“所以,下官必须格外努力,攻坚克难,打一场光荣的阻击战才行。”
方彧:“那,上校打算怎么打?”
“下官认为,敌人是新锐将领,尽管天赋卓然,但经验不足,略显青涩。”
“所以?”
“敌人的特长是闪避,我们无需正面对上其长板。要从基础的方面着手,将其击溃。”
“比如?”
“首先,我们学习亲吻。”
翌日。
方彧打着哈欠踩点出现在办公室里,翻开文件。
“阁下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