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仍像教育小学生一样态度自然,似乎看出他心里发虚,又鼓励地笑了笑:
“其实很简单的,只要看到敌人来,再说‘发射’就好了。唯一要考虑的是充能时间,确保两次发射之间有一定的余裕。好了。”
“……”
不等安达岚川捋直舌头,她已钻出了房间。
“抱歉,待会这边可能要打仗,您暂时出去躲一会儿行吗?谢谢!”
安达岚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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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岚川呼吸急促,凝视着前方:“……”
虽然儿时,他也质问过裴行野“凭什么你都能去军校,我却不能”之类的蠢话,长大后更认定,自己一生潦草,都是因为被父兄长久压制的缘故。
但当真要他说出“发射”这样的词汇……
裴芃芃冷静地说:“我已监测到敌人,您该下令了!”
安达岚川握紧手柄。
……当得知兄长遇刺、父兄反目的时候,他的慌乱中是不是还有一丝兴奋呢?
如果这次能展现自己的才能,兄长就没理由再对他视若无物,叫他“谈你的恋爱去”了!
我和他的那些将领明明差不多……
或许会比裴行野差一点儿,可其他那些蠢货……
裴芃芃面无表情:“来不及了,您该下令了!”
“……”
裴芃芃冷声:“安达岚川!”
从前裴芃芃但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裴行野,那后者就逃不开一顿爆锤了。
他背后一寒:“发发发发射!”
火光四溅。敌人的飞行器踉跄着跌入深渊。
方彧说得没错,有裴芃芃自动调节射击位点,“指挥战斗”确实并不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
安达岚川信心大为膨胀:“哇塞!”
裴芃芃声音冰冷:“注意力集中,这就到兴奋的时候了吗?”
安达岚川又打了个哆嗦:“!”
一艘,两艘……陨落的飞行器坠向地面。
扼守着坚实掩体,敌机火力难以覆盖进来,却只能服从命令、排着队上前送死。
安达岚川感觉自己上了手:“芃芃姐,他们是不是就是这么指挥打仗的?很容易嘛。”
裴芃芃冷淡道:“差不多,炮兵上士都是这样工作的。”
安达岚川:“……”
这时,方彧爬了回来。
“不错,”她向屏幕看了看,“现在准备逃跑。”
“逃跑?”安达岚川不满道,“明明这是胜利了,为什么要说逃跑?”
方彧笑说:“因为目标不是胜利,是逃跑到军团基地去。”
看到安达岚川瞪她,方彧解释道:
“打下多少敌舰,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现在敌人意识到了这样打难以成功,就可能转变进攻方式。抓准他们反应、转变的时机,赶紧逃跑,才是最终目的。”
安达岚川一愣:“……不要沉溺于虚幻的胜利。”
方彧微笑:“我正是这个意思。”
“这是裴行野告诉我的。”
方彧温声说:“那可该好好记着。”
裴芃芃再度拉下操纵杆,飞船猛地抬高,擦着火星驶出烂尾楼。
几架飞行器立刻追了上来,猛烈开火。
裴芃芃琥珀色的眼眸里倒映出无机质的沉沉暮色,利落地推杆拉杆有一种机械质的、不顾乘客□□死活的美。
安达岚川再次被方彧一把塞进座位里:“方彧!你你你快吐到我脸上了!”
方彧一面干呕,一面表现出与其呕吐行为不符的冷淡沉着。
她抬手为小安达扣上安全带,自己却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