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上尉弯下腰:“暂定在今天下午开全军团的现场会议,您准备了吗?”
方彧:“……”
居然问的是“准备了吗”而不是“准备好了吗”看来,阿加齐·帕蒂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副官了。
帕蒂微笑:“发言稿属下倒是写了,但恐怕少将不乐意念。”
方彧笑问:“你知道我最讨厌背稿,那你为什么要写?”
帕蒂认真道:“规则要求下官写稿子、您念稿子。您是有特殊才能的人,可以超乎规则之外。下官是个普通人,所以还要循规蹈矩。”
“哎呀,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方彧用手抓住发辫的末端:“我可还不想穷途而哭。你这话说的,我不得不念了。”
帕蒂满意地转了转眼珠:“是!稿子在这里,请您好好背!”
方彧:“……”
怎么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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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方彧吃多了午饭,有些昏昏沉沉。
之所以选择这种使人发困的时间段开会,主要是因为她担心第一个开会,恐怕很容易被拉出来和海拉·杜邦日经式关公战秦琼所以试图把时间往后拖。
没想到另外两个居心也同样叵测,纷纷后延了时间,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到头来,这一拖就拖到了下午。
方彧坐在后台。前面的大厅里,官兵们正在次第入场。
她无事可做,低着头刷卫澄和陈蕤的讲话视频。
卫澄的讲话非常之短,但主要的意思都涵盖到了
可惜,评论区里的人似乎都不大在乎她说了什么,焦点集中在“美貌,但是经过基因改造的”“做过肯雅塔副官”“会不会和某某有一腿”“火箭式提拔”之上。
陈蕤则洋洋洒洒,从机甲实操讲到了宇宙之壁
这是一种很聪明的开新闻发布会的方式,你很难说她讲了什么,但看着那时长,你又不好意思说她什么也没讲。
但是同样没有人关注她说了什么评论区的关键词变成了“美貌”“她爹”和“一个足球队的前男友”。
方彧关掉网页:“……草。”
这腥风血雨,让她想起当初还是鲜嫩的当红炸子鸡时,总有人说她“笑起来嘴歪”“牙齿不整齐”“像吸血鬼”“黑头发是天生的吗”的时候。
不过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新鲜炸子鸡,公众早就熟悉了她,也厌倦了她,她应该不会再经历这些了。
这时,帕蒂向她走来:“阁下,差不多到时候了。”
方彧木然起立,走向讲台。
在闪光灯耀眼的白光下,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烤鸭。
她不得不向众人敬礼,她不得不背出演讲稿,她不得不做很多事,但是
放下手的时候,她脱口而出:
“各位,我记得蓝母星时代,托克维尔曾说过一个蹩脚演说家能给公众带来的最大福祉,就是闭嘴。”
“……我的奥托大帝啊。”
帕蒂哀叹一声,用手捂住脸。
洛林咯咯怪笑起来,用胳膊肘捅弗里曼。
弗里曼像在数学课上看到老师发脾气的初中生,兴高采烈:
“少将她又来了!又来了!嘿我可太喜欢看少将骂人了!”
帕蒂怒道:“明明是少将又要惹麻烦了你到底是哪边的?”
……
台上,方彧表情严肃:“我不是一个好的演讲者,所以我也情愿少说两句。”
“我对所有人只提出一点期望,是期望,不是要求”
“我期望你们都活着。”
“若一个人活下来,那证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