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
下方登时一片瑟瑟,人人自危。
“虽然是有关死亡的专题,但我不提倡你们过早实践。该来的迟早会来,没必要像赶集一样匆匆忙忙。”
众人:“……”
安达顿了顿:“哦,对了,上节课向教务举报我的那位同学……”
他的语气好像他知道是谁举报了他,只是按照规定装作不知道。
底下的同学脸色发青。
安达:“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想在我们的课程中掺入过多的道德评判,但教务委员会提醒我教学内容要首先‘以保护青年的心灵为目的’。”
他冷笑一声:“如果你们已经这个年纪,还需要别人‘保护心灵’,那我们的教育恐怕走了岔路打开书,上课。”
“……”
一片死寂后,教室内响起哗啦啦的翻书声。
方彧低声说:“……他还是这样,我想起被他支配的痛苦来了。”
谢相易:“其实,他对自己的学生最没顾忌,说过很多作为‘安达’原不该说的真心话。”
“不,如果你真选了这门课,你就会希望他多说点假话。”
……
安达涧山的课和他的文章一样,文辞古雅、内里尖锐,是裹着华美锦缎的量子炮。
下课后,学生们一拥而上,抢到讲台前。
安达一一回答学生的提问,虽然很不客气,倒也没有拂袖而去。
只不过在他连续皱了几次眉头,客气地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愚蠢”后,围绕他的人潮自然而然地退却了一些。
第二节课的预备铃响起,人群总算一哄而散。
安达走下讲台。只剩一个学生仍然跟着他。
方彧翻着书压低声音:“我一直很好奇,你觉得老安达打算让谁接班?”
谢相易瞥了她一眼:“当然是眼前这一位,安达岚川就是老安达当宠物养的,有名的废物了。”
那个学生踮起脚,摘下衣架上的呢绒大衣。待安达走过来时,便后退一步,很自然地为他披上。
安达毫无表示地接受了,似乎已是一种习惯。他只是抬了抬下颌。
那学生立刻领会,将公文包递过去,还顺带拉开了拉链
方彧眯起眼:“可是他好像一门心思只做学术。而且就他这种拒人千里的性格,怎么可能拿得到选票……哎,那个人在干什么?”
谢相易抬起头:“什么人……”
他忽然语塞,神色大变,露出点罕见的震骇。
方彧不明所以:“怎么了?”
谢相易瞪圆了眼,居然忘记了装模作样地讲礼貌
“你瞎啊!那不是……裴提督吗?!”
方彧:“?!”
她眯起眼。裴行野穿得像个大学生,又戴了眼镜,刚刚混在人群中,她居然根本没认出来。
安达披上衣服,裴行野替他拿过公文包,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
见二人走远,方彧和谢相易才敢对视一眼。
方彧大为震撼:“裴提督有什么把柄在安达手里吗?”
谢相易麻木地摇摇头:“……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要像个酒店的大堂经理或者管家一样?”
谢相易似乎也很震惊,低声自语:“安达吗?难道是这样……不,也不一定……裴提督一贯是那样的……不过,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
方彧:“如果是哪样?你明白什么了?”
谢相易猛地闭上嘴:“不行,这个想法太可怕了,我得找到证据再说。”
方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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