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确定要这么做？”工作人员战战兢兢，“这头野猪刚打过兴奋剂...”

“放。”顾景尧解开袖扣。

野猪冲来的瞬间，他本能地闭上眼睛。

不是没能力躲，而是他要体会当时的乔迎萤，任野猪追逐，刺穿......是什么感觉。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来。

周沉砚带着一众保安冲进来制止了这场闹剧。

“要死死远点。”周沉砚冷眼看他，“别脏了北城这片净土。”

他补充了一句。

“这是她的原话。”

顾景尧捂住心口，像被数九寒天的一块冰锥，狠狠贯穿了。

心寒，也心痛......

他连赎罪的资格也没有了。

“啊！”

一声凄厉声过，顾景尧躺在兽笼里又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顾景尧！乔迎萤是真的不要你了！你活该！自作自受！”

18

他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乔迎萤在仓库清点时，货架突然倒塌，千钧一发之际，顾景尧冲过来护住她，自己却被砸得头破血流。

医院里，乔迎萤看着昏迷的顾景尧，发现他手机屏保竟是十二岁的她。

那张暴雨中背着他的照片。

“假惺惺...…”她正要锁屏，突然看到相册里全是监控截图。

她在监狱被人殴打，她在顾家跪着擦地，她发高烧在地下室抽搐...…

每张照片都标注着时间地点，最近的一张，竟是前天她在肉铺切肉的侧影。

“醒了就别装睡。”乔迎萤把手机砸在他身上，质问，“跟踪狂？”

顾景尧虚弱地睁开眼。

他没有装睡，只是想和她多待一会......

“我在收集夏唯薇的罪证...”他咳嗽两声，病殃殃的样子有些可怜，“也收集...我自己的。”

这话不假。

自虐似的，三年来乔迎萤受的每一次伤害，他都做成档案每天翻看。

看他多残忍，看她多可怜。

“神经病。”乔迎萤转身就走，却在门口听见“咚“的一声顾景尧从病床摔下来，血浸透纱布还在爬向她。

“医生！”她终于慌了，但也只是一个善良的人的愧疚。

毕竟刚才是他救了她。

顾景尧抓住她裤脚：“别走...求你...“

乔迎萤怔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之前说这句话的人，是她才对。

曾经不可一世的顾少爷，现在居然像条丧家犬般求她不要走。

“乔小姐，”医生尴尬地站在门口，“患者伤口裂开了...”

乔迎萤叹了口气。

最终她留下来，为了避免二人少说话，少接触，她坐在病房最远的角落。

顾景尧却满足得像得到糖果的孩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许是为了找话题。

“萤萤，”他突然说，“周沉砚不是好人。”

乔迎萤淡淡，“我会判断。”

“他接近你有目的。”顾景尧急得撑起身，“他弟弟当年因为夏唯薇...”

“闭嘴！“乔迎萤抄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红了眼，“你凭什么诋毁他？“

她就是不喜欢别人说周沉砚不好，更不喜欢这些话从顾景尧嘴里说出来。

他有什么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

苹果正中额头，顾景尧却不躲。

血顺着眉骨流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都会护着他了......”

乔迎萤突然觉得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