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檀看过一眼,又扭头细察着眼前顾远的神色。
他猜到是自己赠了他玉笄,可是他仿佛真生了不快。
并非唯恐礼重的推辞,而是恼怒。
“你……从前见过这一对玉笄?”诸般猜测,唯有此方能说通。
这一对玉笄讨嫌,若无前因,何来嫌弃。
顾淼眼也不眨,答道:“没有,只是当日在城门下,那老者分明不愿将玉笄卖人,料想,既是孤品,定然价值不菲,你我萍水相逢,你实在不必特意来讨好我。”她抬眼,终于望他一眼,唇边却是一笑,“我虽姓顾,可于你,也无大用,此玉笄,你还是留着,以后送别人吧。”
萍水相逢。
高檀胸中陡然升起一团怒意,生死相救,难得知己,却是萍水相逢。
他随之笑了一声:“远弟到底喜怒无常,先前还说你信我,不愿平白无故冤枉我,眼下却又成了萍水相逢。”
顾淼垂下眼帘:“本就是萍水相逢,你若没来邺城,我们就是陌生人。便是你来了,又强留了下来,我们也实在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