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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今日,高恭竟然有脸,如此恬不知耻地前来质问她。
面目何其可憎,令人何其作呕。
刘蝉抬眼定定看了他一眼,心里宛如盈满了毒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高恭为何还不去死?
她的怨毒,忿忿,仇恨,都藏在她平静的面容下。
她暗暗地诅咒高恭,也诅咒自己。
为何还不死?
可惜,可惜她还不能死,她绝不能容忍,高宴往后白白葬送性命,也死在高恭手中。
还有……对,还有念恩与念慈,兴许也要随之白白葬送性命。
这本就是高恭的过错,一切都是他种下的孽果。
刘蝉闭了闭眼,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怒,缓缓问道:“夫君莫不是忘了?宴儿为何恨你?夫君难道忘了,是你把他送去兰阳?他当时还未及冠,是你亲手把他送去了兰阳?”
高恭似乎真忘了,闻言脸上一怔,继而才想忆起了旧事,神情瞬息万变,脚下不由得退了半步。
他神色怔忡,“你……你们竟还介怀此事……”他着急欲辩,“我,我那是为了他好,须知烟花风月本就是男子所好……孰料……孰料……”
刘蝉忽地起身,扬手刮了高恭一巴掌:“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