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景的声音冷了下来:“下贱的东西,朕的东西,你也配喜欢?”
这一句话,就已经决定了春桃的命运。
春桃深深的看了顾敬之一眼,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她像是怕侍卫不能一下子砍断她的脖子一样,微微朝前伸着头,摆出了赴死的姿势。
“朕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萧容景一挥手,几个侍卫抬出了一台巨大的铡刀,雕刻着虎纹的铡刀足有两仗长,锋利的刀片泛着冷冷的光,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升寒气。
春桃被压着趴在了铡刀上,腰腹正好放在铡刀落下的位置。
皇帝准备把她从腰部斩断!
“敬之,你知道腰斩这个刑罚吗?”萧容景把顾敬之朝铡刀拖过去,指着趴在铡刀上的春桃说到:“人脏器都在上半身,被从腰部砍作两截后,还会神志清醒,过好长一段时间才断气。犯人的家属往往会打点一下刽子手,让他行刑时从上面一点的部位动刀,可以使犯人死快点;如果有人想要犯人多受点罪,就贿赂刽子手从下面一点的部位动刀,甚至将被腰斩之人上半截移到一块桐油板上,使血不得出,可使犯人多延续两三个时辰不死。”
“你说,春桃被斩了,能活几个时辰呢?”
眼前就是冒着寒光的巨大铡刀,锋利的刀刃悬在春桃的腰部上方,似乎随时都会落下,将她斩成两半。
面容秀美的少女此时已经被萧容景的话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好看着吧,敬之,看看她是怎么被斩断的,多好的孩子啊···可惜马上就要死了···”萧容景把顾敬之的头朝铡刀的位置按过去,徐徐说道:“这都是你害的,是你害死了春桃···”
“是我害的···”顾敬之看着铡刀之下的春桃,疯了一般嘶吼一声:“全部都是我害的!”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的萧容景的手,把自己的头放在了铡刀下面,看着萧容景发怒的脸,毫不害怕的说道:“萧容景,把我也杀了吧,是我害了她,害了这里的其他人!我用自己的命给他们赔罪,你杀了我吧!就用这把铡刀,也把我腰斩成两段!”
萧容景怒不可遏:“顾敬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是不敢,我赌你不舍得杀我······
自上一次刺杀造反之后,这是顾敬之的第二场豪赌,他赌萧容景不会杀了他。
这几个月的囚禁生活,让顾敬之知道萧容景对自己的执念之深,他深受其害,却也让其成为萧容景落在自己手上的把柄。
没有谁会为了一个宠物花那么多的钱财,付出那么多精力,而且因为他,连造反主谋段家和顾家都没有处理,这已经不是对待一个床奴可惜付出的牺牲了。
萧容景爱他,即使这爱扭曲又让他恶心,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利用这一点。
但是这次之所以是赌,是因为人性是经受不住考验的,痴情爱侣也会分道扬镳,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
萧容景可能会因为愤怒杀了他,他死了,段顾两家一定会被萧容景毫不犹豫的铲除,若是他还不消气,可能连嫁出去的悠悠也会被牵连。
但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春桃死在自己面前,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让无辜的人来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一次,他必须要赌。
“我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筹码能威胁到你,萧容景,动手吧,萧容景,希望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萧容景第一次觉得这铡刀是如此碍眼,他抓住顾敬之的胳膊,一把将他从铡刀下拉出来,然后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怀里的人没有挣扎,也没有颤抖,脸上的表情坚毅又决绝,似乎打定主意要和春桃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