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按照他的心意,说出了那样自甘下贱的话······

在强烈的窒息感之中,顾敬之忽然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他抛弃了自尊,给萧容景下跪,甚至抛却父母给他的名字,低贱的自称‘敬奴’,然而这一切对他的处境没有任何改变。

他还是会被萧容景变成一个连勃起都无法掌控的假太监。

萧容景不会因为他的退让就心慈手软,不管他怎么听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可以惹怒对方。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跟萧容景一起争辩的顾敬之,而萧容景也不再是那个包容他偶尔不敬言行的太子······

在这个惜华殿里,他只是一个可以被萧容景任意拿捏的奴隶,没有尊严没有地位,甚至连最低贱的太监都不如。

一切的道理在这里都没有用,萧容景说他错了,他就是错了。

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跟萧容景讲条件。

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顾敬之迷迷糊糊的想,若是自己因为此窒息而死,应该不算自杀吧······不知萧容景会不会遵守诺言,放过悠悠······

看着顾敬之逐渐灰败的眼神,萧容景的手逐渐失了力气,他没有想到,一个人真的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不去呼吸。

不愧是让他第一眼看到就想得到的人······萧容景的眼中逐渐浮现出疯狂的神色。

他按在顾敬之脸上的手微微颤抖,须臾之后,忽然又死死的按了下去,道:“敬奴,刚刚忘了说了,朕过来,是想告诉你,过几日段二小姐会进宫给太后请安。”

顾敬之死水一般的眸中终于泛起一丝涟漪,他猛的扭过头去,竟然挣脱了萧容景覆在自己口鼻上的纱布。

“悠悠····悠悠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脸胀的通红,大口喘着粗气,死寂的眸中又带了一丝哀求:“你对我···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不要伤害悠悠···”

萧容景轻笑一声,他再次揪着顾敬之的头发,把人扯到自己面前:“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啧,还真是让朕开了眼,不知道你若是做不了男人,能不能过这美人关!”

他再次将纱布狠狠按在顾敬之的口鼻上,那人似乎还没缓过气,挣扎的力道比之刚刚小了许多,只用一双眼睛凄凄的看着他,浓密的乌睫渐渐被泪水打湿,发出无声的哀求。

萧容景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敬之如此哀伤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罕见的珍宝一般,他低头慢慢靠近顾敬之的脸,细细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的敬之,哭着求饶的样子竟然这般好看······

一个太监急匆匆走进内室,朝他说道:“陛下,裕王求见,说是····”

他还未说完,就听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一道清朗中又略带俏皮的声音传来:“陛下,这都什么时辰了,您怎么还不去上朝。”

萧容景啧了一声,刚扔下纱布,内室的门帘已经被掀开,一个穿着玄甲的少年将军已经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裕王,萧荣裕。

萧荣裕一眼便看到了萧容景身后的人,虽然看不见脸,那人却露出了半条赤裸的长腿,一看便知是宠奴一类的侍人。

他英眉微皱,语气中带了一丝抱怨:“陛下怎可只顾着床帏之事,连早朝都不上了。”

萧容景接过宫人递过来的绢布,一边擦着手,一边朝外走去:“不过是教训一下这贱奴,走吧,去上朝。”

“什么奴才还需您亲自教训,只需说一声,自有臣弟帮您,保证让他皮开肉绽,什么都招出来。”萧荣裕走上前去,抬起了正在拼命喘气的奴隶的脸,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