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内，白尘音猛地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他额头上的冷汗，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像是大病一场，看起来极为虚弱。

他扶着桌子，给自己灌了一口凉茶，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躺在了椅背上。

“早跟你说过这药不舒服，你偏要自己试一试······”姬寒自角落慢慢走出来，两指搭在白尘音的腕上探了探，半晌说道：“毒性已解，再过一会儿你就彻底没事了。”

白尘音点了点头，“麻烦姬大人了。”

“虽然我不是神医，但我对自己的药还是有自信的，你竟然对我这么不放心，不愧是萧容景的心腹大臣，做事真是严谨······”

姬寒看着周围的架子，神色玩味：“还是说你太喜欢顾敬之了，生怕他出一点差错？”

白尘音神色淡淡：“我并非怀疑姬大人的医术，只是想更清楚的知道这药的效果，没有其他意思。”

姬寒没有反驳他，指着周围的架子，问道：“这里的东西可以看吗？”

“姬大人随意。”白尘音说道。

现在两个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敢带姬寒到这里来，就不怕姬寒看见。而且他刚刚试毒昏迷了有半个时辰，姬寒想看什么早就看过了。

姬寒走到一个木架前，拿起上面的一副画卷看了看。

这里的架子上一半摆着画轴，和白尘音想的一样，在白尘音昏迷的时候姬寒已经看过了，白尘音画技不错，画上之人全是顾敬之姬寒也没有什么意外，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画大多都是淫图，而且画上的顾敬之总是赤身裸体的被捆绑束缚着。

画卷的摆放顺是根据创作的时间来排布的，最里侧的架子上画纸比较陈旧，上面画着的顾敬之面容青涩，似乎是顾敬之还未及冠的样子，即便在画上被束缚成淫荡的姿态，也难掩他少年人的蓬勃朝气。

越是往后，画上的顾敬之面容越发俊朗，渐渐变成了他现在见到的顾敬之的样子，而画面也变得越发淫乱，画面上除了顾敬之还有一些面容模糊的人围在一旁，对顾敬之做出奸淫之态。

后面还出现了几幅顾敬之身穿铠甲的画作，背景是黄沙漫天的战场，顾敬之一身银甲，手持长枪，身姿挺拔，看起来气势凌厉，姬寒几乎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杀气。

姬寒知道顾敬之曾在岭南率领叛军和萧容景作战，但他第一次看到的就是武功被废身体虚弱不堪的顾敬之，没想过顾敬之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

看了这幅画，他有些想看到顾敬之重新站起来舞刀弄枪的样子。

这幅画姬寒看了很久才放下，之后又是各种姿势的淫图。

直到最新的一幅画，画上的顾敬之少有的穿戴整齐，捧着一本书站在一棵梨树下，树上梨花似雪，花瓣飘扬而下，顾敬之就站在这一片花雨之中，眉眼中似乎还含着浅浅的笑意。

这样的顾敬之同样是姬寒从未见过的，翩翩君子，温文尔雅，那温柔的笑意让姬寒忍不住把手伸过去，摸了摸纸上之人。

他想起惜华殿里也有许多梨树，若是这件事能办成，等开春了，他是否也能看到顾敬之在梨树下念书的样子······

姬寒以为自己舍不得的是顾敬之的体温，现在他对顾敬之的兴趣似乎已经超脱了肉体。

在见到顾敬之的第一眼，他就想要杀了他。

再漂亮的人都会变老，只有在最漂亮的时候死去，才能永葆青春，顾敬之就可以永远都那么漂亮诱人。

能解刨那么漂亮的尸体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他想了无数遍如何把顾敬之的身体切开再完美的缝合起来，用防腐的香料塞满那人的身体，将他妥善的保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