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裕收到温世敏进宫的消息便立即动身,一路疾驰,等他进了宫,看到刚走到未央宫门口的萧容景,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叫到:“皇兄。”
萧容景不用问就知道萧容裕是来做什么的。
看了一天的奏折,萧容景已经有些疲惫,他揉了揉额头,问道:“是不是心疼了,想为顾敬之求情?”
萧容裕一滞,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由握紧:“我怎么会心疼他······”
萧容景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进去吧。”
“皇兄!”萧容裕拦在萧容景的身前,顶着皇帝不耐的目光,咬牙说道:“一定要用追风吗,就算哥哥想要罚敬奴也可以用别的方式,不一定非要······”
萧容景皱眉说道:“左右都是要罚,用什么方式罚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萧容裕急切地说道:“皇兄可以打他,可以给他用刑,但是用这种方式作为惩罚实在不妥,人终究是人,怎么能和狗一起······一起做那种事······”
萧容景冷笑一声:“对顾敬之用刑?你觉得他会在乎吗?”
萧容裕垂下了眼睛,含糊说道:“他······他会在乎的,顾敬之很怕疼······”
“他确实怕疼,但这远远不够。朕要的是让他永远都记得这一晚,每次想起来都害怕到骨子里,让他再也不敢生出叛逆之心,而不是仗着朕不会杀他,肆无忌惮的给朕找麻烦。”萧容景冷冷说道:“你说有哪一种刑罚能做到这种程度?顾敬之是怕疼,但他更怕的是侮辱,既然要罚,那就一罚到底!”
看着萧容景冰冷的眼神,萧容裕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失控的对着自己作为皇帝的哥哥大声喊道:“一定要这样做吗?哥哥之前也喜欢过他,难道你对顾敬之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一旁的冯仪大惊失色,萧容裕虽然是皇帝的亲弟弟,但他终究是陛下的臣子,就算有着亲缘关系也不能这般无礼的对皇帝大喊大叫。
君心似海,没有人一个上位者会允许自己的臣子当面冒犯自己。
他连忙朝萧容裕使眼色:“殿下,不可对陛下如此无礼······”
“怜悯之心?对那个时时刻刻想杀了自己的人吗?”萧容景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他出手如电,朝萧容裕的胸前猛地一抓,再收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红色的香囊。
“这世上最不需要被怜悯的人就是顾敬之。”
那个香囊曾经也是一个精致鲜艳的物件儿,只是现在它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像是在泥水里泡过又被仔细洗干净了一样,红色的绸布黯淡无光,上面还有几个像是被狗咬出来的破洞,那上面绣着的两只鸳鸯也因为这几个洞而破损了,整个看起来破破败败,像是从哪里捡回来的一样。
萧容裕看着萧容景手里的那个香囊,脸色一白。
“这东西是顾敬之用来杀你的凶器,你竟然还一直戴在身边,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个香囊?到底是为了让自己记住顾敬之对你的伤害,还是拿着个破香囊来睹物思人?”
萧容裕仓皇低下头去,喃喃说道:“我没有睹物思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上面绣着两只鸳鸯,你就幻想着顾敬之对你可能有那么一分半分的喜欢;只是幻想着他对你动手并非本意,其实只是迫不得已?;只是幻想顾敬之当初送你这个香囊的时候,除了想杀你,对你是否还有另外的感情?”萧容景看着萧容裕惊慌失措的表情,冷笑着说道:“身为大燕的亲王,身为朕的亲弟弟,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如此患得患失,犹犹豫豫,朕还如何放心把拱卫京城的重任交给你。”
“臣弟知错!”萧容裕重重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