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愿意让萧容景就这么去见那些大臣,只能对萧容景劝道:”陛下,一会儿您可以不下马车,只让丹阳公主上来单独觐见,其他官员在外行礼便是。”

丹阳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就算看见了什么也不会往外乱说,这样就不用担心有损皇帝的颜面。

毕竟那个伤口的位置实在是太暧昧了,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萧容景自从温世敏进来就一言不发,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并没有回答温世敏,只是死死盯着顾敬之。

跪在顾敬之旁边的宋嘉文被皇帝冰冷的眼神波及,吓的冷汗直流,连一声告退都不敢说,只能僵着身子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温世敏也不敢再说,只能默默等着皇帝的旨意。

白尘音在外听着,他刚刚怕耽误御医给皇帝诊治,不想进去添乱,便一直在外面,现在里面鸦雀无声,他不得不上了马车。

看着萧容景面色不虞,白尘音便知道皇帝对温世敏的提议不满意,或者心里正在想着如何惩治自己的奴隶。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偷袭,每一次都下的死手,换谁都不会有好脸色,若非萧容景对顾敬之的执念,顾敬之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白尘音唯一庆幸的是顾敬之现在昏了过去,给了他一些转圜的余地。

如果顾敬之现在是醒着的,必定不会像前几天那样沉默隐忍,看到萧容景被自己伤到,恐怕又要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到时候萧容景怒火攻心,受罪的还是顾敬之自己。

死是不可能的,白尘音只怕萧容景会做出来不理智的事情,一怒之下让人拔了顾敬之的牙齿也并非不可能······

白尘音急速思索着,首先要维护皇帝的颜面,不能让朝臣看到皇帝脖子上的伤口,第二要让顾敬之暂时远离萧容景,等过段时间萧容景冷静下来,就不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至于其他的惩罚······那就只能顾敬之自己承受了,白尘音不敢,也不能在这方面劝太多。

他垂首说道:“陛下,这次您率军出征岭南,既是九五之尊,也是我大燕的将军,既然如此不如就穿战场上的铠甲接见群臣。”

温世敏眼睛一亮,暗道这是个好主意,战场上的铠甲有护颈,正好可以遮挡住皇帝的伤口。

“可。”

萧容景淡淡说道,但他的眼神依然没有从顾敬之身上移开,眸中的怒意似乎要化为火焰,把顾敬之焚烧殆尽。

他面无表情的扯下自己染血的衣衫扔到了一边,结实的胸膛上有一个明显的疤痕,正在心口的位置,触目惊心。

白尘音和温世敏心头均是一震,纷纷低下头去。

这个伤口是萧容景故意留下的。

也是不能被人注视的。

就像是萧容裕的断指一样,被人看一眼就相当于被人揭开一次伤疤。

萧容景在顾敬之身上烙下了那么多印记,但顾敬之给萧容景的这个印记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白尘音和温世敏难以想象萧容景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九死一生才从顾敬之的手下活了下来······

但白尘音不能因此就完全站在萧容景这边,顾敬之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有一席之地,他不能管他。

“顾敬之现在昏迷不醒,若是关在箱子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现在也是公开他身份的时机,不如先不让敬奴进宫,由温世敏带敬奴从西门进城,暂住南风馆······”眼看着萧容景眼神更加冰冷,白尘音暗暗稳住心神,继续说道:“臣听世敏说过南风馆的畜奴院已经专门为敬奴修整过,陛下之前提过的调教借此机会也可以提前开始,等过几天再将调教过的敬奴装箱送入宫中,届时陛下的伤势应该已经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