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杀陛下后宫之人,那是目无法度,对陛下不敬,此为不忠;陛下现在对顾敬之如此看重,很可能会因此降下重罚,兄弟不和,让太后她老人家一把年纪还要为你们兄弟忧心,此为不孝;你若是被陛下削去职权,我大燕便失去了一员大将,若是南北边境遇袭,殿下不能上阵杀敌,我军将士死伤必然会更多,大燕可能会因此而大乱······”

萧容裕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皇兄会因此不再用我······”

“可能会更加严重······”白尘音轻叹一声:“陛下跟王爷既是兄弟,亦是君臣,蔑视君威天子不容······”

萧容裕定定看了白尘音半晌,叹了一口气,“原来今天白大人是来传话的。”

白尘音看萧容裕态度有些松动,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徐徐说道:“陛下对敬之的态度,虽说比之前好了一些,但很多地方依然······是老样子,这些外人不知道,殿下应该清楚才对,名义上是侍君,但调教都没停,私底下还是被当奴用的,殿下切勿被假象所蒙蔽,因为一时冲动而坏了您和陛下之间的兄弟情谊。”

调教都没停?萧容裕想起顾敬之被遮面覆盖的脸,白纱之下,顾敬之口中栓舌头的那些链子依然存在吗?

若是如此······

萧容裕眼前再次浮现出顾敬之那内扣的双足,还有温世敏对他说的那句话,‘他被陛下断了经脉,已经站不起来了······’

萧容裕看着远处的那一点暖光,沉默良久,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向皇兄赔罪······”

“白大人请回吧。”

白尘音知道萧容裕跟顾敬之还有私怨未了,但这些事情他不好说什么,剩下的就只能交给皇帝来开解了。

他朝萧容裕一揖:“雪夜苦寒,殿下早些歇息,在下告退。”

温世敏在外面等了不大一会儿就看到白尘音出来了,立刻上前:“怎么,话都带到了?”

白尘音点点头:“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裕王应该知道了陛下的意思。”

“这小王爷竟然没有生气?”温世敏笑道:“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杀到顾敬之面前兴师问罪。”

“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就只能当一辈子‘王爷’了······”白尘音摇了摇头:“伴君如伴虎,裕王不会不懂。”

萧容裕站在房顶,看着白尘音和温世敏一行人远去,朝自己的手下打了一个手势。

立刻有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