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塌上。
萧容景刚要弯腰把顾敬之放下,立刻就有太监在地上铺了垫子,顾敬之整个人都蜷缩在柔软的巨大垫子里,如同一只小狗一般,颤颤发抖,呜咽个不停。
宫人将一盘肉粥摆在他的垫子面前,想将他扶起来,奈何顾敬之只要双手撑在垫子上,身子就抖的根本跪不住,宫人一松手,他就会再次倒向一边,蜷缩成一团。
看来这次真的把人欺负的狠了······萧容景有些头疼,他揉了揉眉心,哄道:“今日的粥里放了松花蛋,朕记得你之前说过最喜欢吃李记的松花蛋,朕特地命人从李记那里买回来一些,你尝尝味道如何。”
他说完,地上的顾敬之无动于衷,依然蜷缩着身体不肯跪起来。
“敬奴,莫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萧容景心中有些不耐,他一脚将顾敬之从垫子上踹翻,然后踩到了他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用脚尖使劲碾了碾,冷笑一声:“也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朕什么。”
地上的顾敬之满脸痛苦,两只血淋淋的手抱着萧容景的靴子,似乎想要将他推开。
但是顾敬之的手指刚受了拶刑,此时用力,指尖反而更加疼痛。
他的手只能松松的握着萧容景的小腿,想要用力又不敢,看地来倒不像是挣扎,反而更像是故意把萧容景的脚往自己的脖子上拉。
“你说你以后任我处置,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这些话敬奴怕不是忘了。”萧容景看着敬奴逐渐涨红的脸,稍稍松了点力,他还不想直接就把顾敬之给踩死。
他继续威胁道:“你若是感言而无信,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了。”
“我记着,悠悠还没跟京淮拜堂,应该也不算夫妻,若是她家里出了事,该如何是好呢?”
顾敬之心中剧痛,他不愿去想少女的脸,只是看着萧容景冰冷的眼眸,手指颤了颤,终究还是松开了胳膊。
他躺在地上,被萧容景踩着喉咙,安静的如同一幅画,只有眼神中的神色越来越痛苦,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靴子才离开了他的喉咙,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顾敬之边闷声咳嗽不止。
顾敬之不敢赌萧容景会不会这么快就去动段家,他只知道以萧容景的性格,若是生气了,什么都做的出来。
伦理纲常对这个人来说没什么用,他既然选择了悠悠,就只能忍耐一切,活在这永恒的地狱之中。
他不敢耽搁太久,咳了两声就赶紧爬起来,在垫子上跪好。
手掌按在垫子上,修长白净的手指此时已经血迹斑斑,因为疼痛而不断的颤抖着。
在他的眼前就是一晚肉粥,看着粥里切的小块的松花蛋,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