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敬之接着说道:“只是对于海的另一边不够了解,当初小小的鎏珠都能祸乱边境,就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认真去了解他们的实力,才被他们钻了空子,最后不仅海边的老百姓受苦,我们还要辛苦跨海去镇压对方,消耗颇多。”

“正是如此······”萧容景叹道:“若是连这世间有多少国家,是否对我大燕有威胁都不知道,何谈天下。”

顾敬之:“如此看来,这战舰就至关重要了。”

“可惜宋家是那边的人,这图纸也不是给本宫绘制的······”萧容景有些头疼的看向顾敬之:“敬之,你说为何本宫看上的人都是段家的?”

顾敬之心中一紧,不动声色的说道:“陛下为何要忧心宋家到底是谁的人。”

“人才,当时是自己人更稳妥,段家能给的本宫也能给,本宫还能给他更多,他想要多少木材,多少工匠,本宫都能找人帮他调度,确保战舰能早点造出来,可惜······”

顾敬之手中已经冒出一层冷汗,若非萧容景紧紧盯着图纸上的战船,他几乎以为萧容景已经看出了他真正的身份。

“宋家既然已经做了选择,殿下便是再忧心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从这图纸的用心程度便能看出宋泉对于造船付出了多少心血,就算有困难他也一定会求助段道言,战舰乃一物件儿,又不会认主,等造出来了,谁能驾驭它,它就能为谁所用,殿下是将来的大燕之主,这战舰自然会被殿下所驱使。”

“敬之说的极是,是本宫心急了······”萧容景又看向顾敬之,面露赞许之色:“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敬之实乃本宫心腹之人。”

顾敬之暗中松了一口气,拱手笑道:“殿下谬赞了,臣只愿能长伴殿下身侧,尽微薄之力,为殿下分忧。”

“你我二人都这么熟了,何必如此自谦······”萧容景看向窗外,目光深远:“若有一天本宫能和敬之一起乘坐战舰,到各国游历,也是人生一快事。”

顾敬之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悄悄别开眼:“真有那一天,至少要等内安外平之时,那时候臣都老了,半只脚都踏进棺材板,哪里还出的了远门······”

萧容景拍了拍顾敬之的肩膀,信心满满:“有敬之帮我,那一天不会太远。”

顾敬之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被萧容景眼中的炙热烫伤,他压下心底涌出的一抹愧疚,点了点头:“臣自当尽力而为。”

寝屋内。

顾敬之躺在皇帝的臂弯里,继续说道:“奴记得陛下说过,想和奴一起乘坐战舰游历各国,战舰虽然已经造好,但若是想要出海一艘远远不够,日后的维护修缮也要靠宋泉,杀了他比不杀他损失大的多。”

“原来敬之还记得。”萧容景抚摸着顾敬之被束在一起的双手,嗤笑一声:“想起往事,朕总觉得如梦一般,那时候朕似乎说了很多自作多情的话······”

顾敬之何尝不觉得昨日如梦。

曾经是幻梦,现在是噩梦,未来······他不想给自己未来······

“陛下恕罪,是奴忘了自己的身份······”顾敬之蜷起手指,黯然说道:“这次是奴自作多情了。”

萧容景低头看着顾敬之的眼睛:“敬之真的想去?如果是这样,朕······”

顾敬之直接打断他的话:“奴身为侍君,不宜出门抛头露面。”

顾敬之这明显是气话······萧容景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把话说重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只是曾经说过要把顾敬之关在宫里,但是又没说永远都不让他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