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别紧张啊,这话您都说了多少遍了,大伙儿都记着呢······”一旁的师爷把过度激动的县太爷拉住,送上一杯茶水:“您先喝口茶压压惊,也润润嗓子,一会儿皇帝到了还要问您话呢,您可别把嗓子喊哑了,到时候说不出话来可能得了······”
“呸呸呸!乌鸦嘴,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许德安干呸了好几声,夺过师爷手里的茶杯给自己猛灌了几口,还没咽干净就见一衙役匆匆跑过来。
“大人!陛下马上就要到了!”
“咳咳咳!”许德安一口茶呛在喉咙眼,差点把眼泪都咳出来,来不及擦就带着人匆匆出去迎驾。
远远看到一队士兵朝衙门走来,之后便是象征着皇家的明黄色仪仗,在仪仗之后隐隐能看到有几人骑在马上。
皇帝竟然不是坐轿子,而是骑马过来的······
这次许德安为了不让自己失态耍了个心眼,虽然抬着头,但故意不去看骑马之人。
他想自己只要不看到皇帝的眼睛,说不定就不会紧张。
毕竟朝臣通常也不能总直视圣上龙颜,他这样可以说是以表尊敬,不算是失礼之举。
等皇帝的坐骑停到眼前,许德安立刻跪地行礼:“臣福清知县许德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容景翻身下马,看向许德安:“听裕王说收缴的兵器都在你这里,带朕去看看。”
“是,兵器都在院子里摆着。”许德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手也不抖腿也不颤,心中暗喜,继续垂眸说道:“臣给陛下带路,陛下这边走。”
萧容景走到县衙中,看了一眼地上的兵器,问道:“都在这里了?一共有多少兵器。”
“刀剑一共二百三十七把,弓箭三十一副,箭矢七百九十八只。”
萧容景有些意外,宋泉就准备这点东西就想造反?
“私兵呢?”
许德安瞅了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裕王,暗想自己反正也做不了官了,也不用拍他马屁,只说道:“私兵······裕王殿下将宋家所有家仆,还有所有市舶司的官员,造船的工匠都看管了起来,认为他们便是私兵,但那么多人,这些兵器根本不够分,臣以为私兵到底有多少还需要调查之后才能下定论。”
萧容景点了点头:“那便去查,还有宋泉为何要私藏这么多兵器,谁给他提供的兵器,目的是什么,通通查清楚。”
“是······啊?”许德安一句话没说完就惊讶的抬起了头。
目的?难道皇帝不认为宋泉私藏这么多兵器是为了谋反?许德安一时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不由看向旁边的裕王。
萧容裕上前一步,皱眉说道:“陛下,宋泉明知陛下要来市舶司,还敢在府中私藏兵器,不是谋反是什么?”
萧容景嗤笑一声:“就这点东西,连一副甲胄都没有,他怎么对抗朕的五千护卫军。”
萧容裕还欲再说,但皇帝已然是不想再听的样子,周围还有许德安和一众衙役,若是在这里跟自己的哥哥争执,恐怕会传出两人兄弟不和的传闻,只能把话都咽回肚子里,暂时忍耐。
等陪萧容景到了下榻的住所,周围再无外人,萧容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的往嘴里灌了一杯茶。
旁边服侍的宫人想要给他续上,被他一把拽过茶壶,冷言说道:“出去!”
宫人一愣,不知所措的看向主位上的萧容景。
萧容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躬身说道:“臣失言······”
萧容景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宫人都退到门外,屋内便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这么生气,你跟那个宋泉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