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文尴尬的转过身,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孙全笑了笑,抬臂指着另一条路:“ 宋医士别客气,就让奴婢送您走到前面的练武场,到了那儿您就知道怎么走了。”

宋嘉文朝孙全一揖,说道:“那就劳烦孙公公了…… ”

一路上孙全给宋嘉文指了指路边的那些醒目好认装饰物,宋嘉文深觉这些标志对他记路十分有利,立刻在心里挨个记一下,心中对这个内监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等到了练武场,孙公公与他道别,宋嘉文反而不急着走了。

“ 孙公公……”宋嘉文朝周围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对着孙全说道:“侍君大人到底犯了何事?为何陛下会对侍君如此苛待,竟然将他关在……关在那种狭小的笼子里……”

这小子还知道这些话不能随便跟外人说呢,还知道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孙全在心里默默想着,小宋医师有点儿脑子,但不多。

“您来江州之前,宋医校可曾交代过您什么话 ?”

宋嘉文垂下眼眸:“他让我把自己当一根木头,只专心给侍君看病,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

他这样说着,眼中浮现的却是侍君如畜奴一般被关在笼中,赤身裸体的屈辱模样。

他猛的抬起头,眉头紧皱:“但是陛下这样对待侍君大人是否侮辱太过了……”

这下孙全算是明白了,宋医校不是没有交代,只是交代的太过模糊笼统,对于宋嘉文这种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宋医校也是心够大的。

“宋医士,妄议陛下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呀,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孙全朝前凑了一步,也压着声音说道:“宋医校跟您说的话您可得记牢了,陛下要怎么处置侍君大人那是都皇家私事,没有我们能说话的余地,万一说了些什么被别人听到了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那不仅自己的脑袋要搬家,还可能会牵连家属亲族,在陛下身边当差,一定要谨言慎行,有些事情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说了去,更不要说其他人,今天这话老奴听了就忘了,日后您可别再把这些话跟别人说了。”

宋嘉文低头称是,不再吭声了。

这小子明显是没有听进去……孙全感觉自己也有一口气憋在心里,他一边想着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亲戚干脆由他去死,另一边又实在不想因为这个臭小子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只好忍着内心的烦躁多说了几句。

“宋医士在宫里当差这么久,可曾听说过惜华殿的事?”

宋嘉文心中一沉,回道:“听说过······”

一般一个宫殿如果空了出来,在那个宫里当差的宫人都会被分散到其他地方去伺候,但只有新华店里的宫人除了孟姑姑和自己的叔叔之外,没有一个人再在宫里出现过。

他们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从这个皇宫里消失了,宫人们都在私底下猜测他们是因为犯了错,被皇帝处置了,还有宫人煞有介事的说他们看到了从惜华殿出来的金吾卫。

宫里人闲来无事的时候一向喜欢把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传的神乎其神,宋嘉文从来不信宫里的那些传言,但是当他有一次无意间对自己的叔叔提起此事时,那个从来不对自己有所掩饰的叔叔竟然罕见的沉默了下来,对这件事始终不肯透露一言,这让他对惜华殿的传信也信了几分,现在连孙公公都提起,难道惜华殿里的宫人真的全死了?

一阵冷风吹过,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透着凉。

孙全看着宋嘉文脸色发青,便知道这招有用,继续说道:“惜华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奴也不太清楚,那些宫人们到底去哪了没人知道,但您的叔叔能好好的继续在宫里任职也是不易,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