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就好了······段悠悠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那里的领子被她的汗打湿,又被山林里的风吹干,现在已经变成了像是一块菜干一样的东西,摸起来艰涩又黏腻,散发出阵阵异味。
她发自内心的想着,如果自己的家人和顾家没有得罪皇帝,就不用逃离京城,也不用一整天都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林子里找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
现在如果能好好的泡个澡,然后躺在家里那张铺着厚厚被褥的雕花大床上该有多舒服······
就在她已经开始幻想晚上吃饭该点哪道菜的时候,小福子忽然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猛的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紧张的盯着前方。
段悠悠凝神朝前方看过去,透过层层树影,她好像看到了一抹灰色。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应该就是萧容裕的人,这次终于要开始动手了。
萧容裕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他们每次都只能短暂的休息半个时辰就要继续躲避那些人的追捕。
身边最得力的亲卫都已经快要撑不住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在昨天就吃完,萧容裕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们就要被这些人耗死在林子里。
继续躲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想要活命就只能突破他们的包围,否则离临州军营越来越来远,他们的活下来的希望就更加渺茫。
最后一搏,要么死,要么逃出生天!
他命自己的属下都脱下外衫挂在树上,试图以此来扰乱对方猎犬的判断,然后从另一个方向悄悄绕过去。
只是在撤离的时候他身上的香囊被树枝挂断,那时候他已经听到了对方猎犬的叫声,再回去找显然是来不及了,他只能忍痛放弃,带着兄弟继续绕行。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没有往他挂衣服的方向走,而是原地拐了一个弯,直接朝他们藏身的方向走了过来。
确切的说,是往他遗失香囊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像是清楚的知道香囊在哪里一样。
难道自己这么多天就是因为那个香囊才一直被追杀······萧容裕僵着身子站在那里,他的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却依然抱着一丝侥幸的想着,说不定只是因为那个香囊味道太大才被对方的猎犬当成了识别物,怎么可能是顾敬之故意害他······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在看到顾敬之的那一瞬间被彻底击碎,他僵着身子,看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香囊,即使隔着这么远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是顾敬之。
萧容裕的心如坠冰窟。
远方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大人···这就是您···追踪···标记物······”
“这香囊是我······萧容裕的······绝对没有走远······继续搜查······”
敬之哥哥···为什么······萧容裕紧紧的抿着唇,看着逐渐朝他逼近的人群,眼眶已然发红。
身边的属下拼命的拉着他的胳膊,萧容裕知道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即使心里有千万句话想问顾敬之,但他也知道现在去问也是自寻死路。
顾敬之······就是来抓他的······
萧容裕压下心中的不甘和委屈,咬牙转过身去,和自己的属下继续前行,但这次两方离的实在是太近了,他们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发现。
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如同泉水一般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找到了。”
萧容裕心头大震,“跑!”
他大吼一声,也不再掩饰身形,带着几个属下拼了命的朝前跑去。
“追!”顾敬之一声令下,身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