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之被捆着手腕吊在房梁上,绵软的双脚根本支撑不住身体,他只能依靠着被吊着的胳膊勉强立在那里。
一种他无比熟悉的,让他连呼吸都费力的虚弱感萦绕着他的身体,今天被带入这个房间之前他他罕见的被喂了药,此时药力发作,身体已经无力到了极点,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彻底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感觉。
一根横木口枷撑开了他的嘴巴,无法及时咽下的唾液沿着嘴角缓缓下滑,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萧容景将酒杯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皱眉看向顾敬之。
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是我猜错了?
这酒确实是从小厨房送过来的,若是顾敬之想下毒,那必定是要下在这酒里的,他这都喝了三盏了,若是真的下了药,怎么也该起效了,顾敬之的人怎么还不动手······
温世敏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根据手下的汇报,今夜所有的护院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该当值的当值,该休息的早就回去睡了,连那个放火油的地方都没有人靠近。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匆匆走了过来,在门口给他打了一个手势。
温世敏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萧容景的身边,他先是命人将顾敬之带走,然后才在萧容景质疑的眼神中低声说道:“那个叫烨烨的小孩子没有去碰换过的毒药,他们似乎并不准备在今晚动手······”
“不是今晚······”萧容景握着手里的杯子,垂眸沉思。
如果他是顾敬之,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机,顾敬之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顾敬之放弃了今天这个机会。
难道顾敬之已经察觉到计划败露,所以准备改变计划吗······
“顾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温世敏想了想说道:“最近顾敬之的母亲病情似乎加重了,在到处找大夫,其他的臣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因为母亲生病,所以推迟了动手的时间吗······萧容景稍一思索就否定了这个猜想,顾敬之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他若是想救自己的家人,反而会更急切的实施计划,只有自己死了顾敬之才能侍奉在顾母身旁,断没有再往后拖几天的道理。
“段家呢,有什么动静。”
“段道言前几日变卖了许多田地铺子,似乎准备逃离京城,但请陛下放心,臣已经在他的宅邸周围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他没有离开京城的可能。今日他女儿大婚,他和京家在陛下赏赐的宅邸中大宴宾客,刚刚才回到府中。”
“大婚······”萧容景猛的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最近他忙着盯齐王,忙着收集段党谋逆的证据,一时昏了头,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段悠悠,顾敬之的青梅竹马,今日大婚······
所以顾敬之推迟了计划,只是为了不打扰段悠悠的洞房花烛夜。
“敬之啊敬之,朕真是小瞧了你的痴情······”萧容景将杯盏放在桌子上,上好的青花瓷酒杯一碰到桌面就四散裂开,甚至连一声碎裂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温世敏看的心中一紧,“陛下,其实顾敬之动不动手都是一样的,只要将他藏的毒药火油拿出来跟他对峙,他的目的一目了然,根本无法抵赖,不如今日直接跟他挑明,陛下怎么罚他都不为过······”
“挑明?”萧容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可能不知道敬之无赖的时候有多不······算了,他想护着段悠悠,朕就成全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嫁人。”
顾敬之跪在空荡荡的房间中,被用了药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绵软无力,他几乎维持不住一个标准的跪姿,不一会就蜷缩着身体倒在了地上,无人看到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