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笼里,那太监跪在地上,像是要晕过去一样左右摇晃了两下,刚刚还疯魔如同野兽,现在却忽然安静下来。
纷杂散乱的头发遮挡着他的面容,这让顾敬之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始终没有动作,正想要开口询问,却看到那太监忽然动了。
他先是放开了自己捂着脖子的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破布一样的衣服,然后满满抬起头,赤红的双眸中竟满是眼泪。
“侍君······”他的身眼睛猛的睁大,紧接着就体颤抖着朝后挪了挪,像是怕自己把顾敬之弄脏一样,说话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他满是脏污的脸上滑落。
“侍君······对不起,我刚刚······奴才该死······”
看到他恢复了神志,顾敬之暗暗松了一口气:“你叫什么名字,是之前惜华殿的宫人吗?”
“是,奴才叫永安,之前在惜华殿······伺候过侍君······”
惜华殿了宫人到底是怎么‘伺候’顾敬之的,两人都十分清楚,永安有些难以启齿。
顾敬之此时没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急忙问道:“惜华殿的宫人都怎么样了,你知道春桃吗?她还好吗?”
“不好······春桃不好,大家都不好······”永安跪在地上,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要把自己埋到土里一样,“我们被关了起来,从那天起,一直都被关在牢里,我们想送信给家里人也不行,也没有人告诉我们要这样关多久。”
“怎么会这样······”顾敬之的手猛的握紧,他以为萧荣景会把这些人驱赶出宫,他以为春桃已经回家······
萧荣景骗了自己!
“侍君,求您······”永安忽然抬起身,朝顾敬之伸出了手,在这一瞬间他的表情瞬间狰狞如恶鬼,眼眸中迸射出汹汹浴火,更刚刚疯狂的样子如出一辙。
还不等顾敬之反应过来,永安的身体忽然像是定住了一样,那只手握在顾敬之的肩膀上,然后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缩了回去。
永安哆嗦着挪到了笼子的一边,他的手死死的握着木栏杆,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扣住了双手一般,额头不断的朝木笼撞过去。
他撞的额头鲜血直流,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刚刚的话。
“侍君···”“侍君···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永安,你这样会死的!”顾敬之看着永安满脸的鲜血,心中不忍:“你先停下来,只是中了媚药,只要发泄出来就会没事的,其他的以后再说。”
“侍君,没有以后了······”永安用自己鲜血淋漓的额头低着木栏杆,那里的木头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他们······他们给我用的不只有媚药,不论如何,我都活不了多长了······”
顾敬之愣了愣,只觉得胸口闷的发疼:“永安,你······”
“刚刚奴才伤了侍君,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跟您赔罪。”永安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感觉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那急切的想要发泄的兽欲再次涌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粗糙的木栏杆上掰下一根木条,紧紧的握在手心。
顾敬之喃喃道:“你是因为被下了药,何必还要说这些······”
“不,要说的。”永安握着木条的手渐渐流出了血珠,他的脸因为情欲而变得赤红,喘着粗气说道:“还有奴才的妹妹,她叫秀娥,之前也是惜华殿的奴才,秀娥之前也曾冒犯过侍君,奴才替她给您赔不是。”
永安之前不叫永安,他姓林,进宫净了身,家里人嫌他晦气,便去了他的姓,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