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点了点头就走了,隔壁立刻传来包包无奈的声音:“公子,您怎么站在地上也能摔啊···”

“我踩到皂角上了嘛···呜呜呜···好疼!”

小豆子听着隔壁吵吵闹闹的声音,心中一暖,只觉得心口也没那么疼了。

他脱下顾敬之身上的衣服,拿湿布浸了温水给他擦身子。

“公子,你感觉怎么样,凉不凉,若是凉了您就点点头,我再混点热水进去。”

趴在椅子上的人沉默了半晌,才慢慢摇了摇头,从吐出两个字:“谢···谢···”

小豆子猛的蒙了一层水雾,他拿袖子胡乱擦了擦,哑着嗓子说道:“您看您这话说的,您今天早上还替我受罚,我应该谢谢您才对······”

顾敬之紧紧的闭着眼睛,即使身边只有小豆子一个人,他也无法接受自己被他人清洗身体这件事。

被穿了链子几乎变成了废物双手,还有因为喝药而无力的身体,这一切都让他差不多失去了自理的能力。

他只能依靠别人,即使那个人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

水并不热,顾敬之却不想告诉小豆子。

屈辱感和无力感让顾敬之心如刀割,他近乎自虐一般的刻意用身体感受着冰凉的地板,毫无温度的竹凳,试图用身体上的痛苦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顿清洗把小豆子也累的不轻,最后他竟然开始呼哧呼哧的喘气,为了不耽误时间,他马不停蹄的给顾敬之擦干身体,然后拿出一瓶统一配发的伤药准备给顾敬之上药。

他看着顾敬之到处都是伤痕的下体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需要上药的位置太多,但是药膏的量又是有限的,小豆子只好紧着受伤严重的地方涂的多一些,其他地方就薄薄的涂一层简单略过。

这种统一配发的伤药虽然有用,但是跟宫里那些药是没办法比的。

之前顾敬之受罚之后宫人也会给他上药,就算是被打流血的地方,涂药的时候也只感觉十分到滋润,大多数时候只要上了药,受刑的地方立刻就轻松了许多。

但是小豆子给他涂了药之后,穴口立刻涌起一股刺痛,有些破皮的地方像是被灼烧一般又疼又痒,他这时候才发现不是所有的伤药涂上去都和宫里的一样舒服。

直到小豆子上将他的身体擦干,给他穿上了衣服,他才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晚上所处的地方依然是狭小的仓库,粗糙的木箱子,还有想要将他吞噬殆尽的黑暗。

不过跟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受黑暗折磨的太久,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就在惊恐和绝望中再次昏了过去。

温世敏靠在库房的门口,一边转着手指上的戒指一边静静的听着库房里的挣扎。

哭泣的声音持续了一小会儿就瞬间消失了,温世敏知道顾敬之已经昏了过去,他为了让顾敬之挣扎的时间短一点特意在箱子的缝隙里塞了迷药。

温世敏弹了弹身上的灰,对着身边穿着黑衣的几个暗卫说道:“行了,把你们的主子抬出来吧,换箱子。”

这几个暗卫都是萧容景派过来用来保护顾敬之的,平时他们伪装成南风馆里的工作人员,在周围暗地保护,晚上在需要将顾敬之运到宫里的时候,温世敏不能带着自己的人进宫,他们就会出现帮忙。

地上放着一个镶着金边的樟木箱子,气窗上的花纹繁复别致,雕琢的十分精美。顾敬之从那口粗糙的长条小棺材里被拖了出来,然后被摆放成了跪伏的姿势,蜷缩在了这口小小的箱子里。

箱子下面的软垫包裹着他的身体,顾敬之即使在昏迷的状态中,眉头还是稍稍的舒展了一些,他发出舒服的闷哼,然后用脸轻轻的蹭了蹭身下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