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好活。

所以,这几年的时间,他就想多待在裴芝的身边。

胡适走后,裴芝推辞掉了所有的邀约。

池修文跟路明旭两个人,也相继地,开始放缓自己手中的工作。

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胡适早就立好了遗嘱,还有他遗产的分配。

在胡适的遗嘱里,裴芝的名字出现过了很多次。

胡适所有的遗嘱,在两个孩子没有成婚之前,除了每年的学费,还有每个月的生活费。

其余的所有财产,全部都由裴芝来打理。

等着两个孩子成婚后,在按照胡适遗嘱中的比例,分给两个孩子。

在胡适的葬礼上,裴芝听见遗嘱后,没忍住骂了一句。

胡适死都死了,还要给她找事呢,真是。

裴芝也只能默默摇了摇头,人都已经死了,她还能怎么办?

死者为大,这些操心事,裴芝也只能把持着。

还好,胡适的两个孩子也认识裴芝。

知道裴芝有的是钱,裴芝绝对不会贪父亲留下的遗产。

不然,这事情还有的麻烦呢。

也不知道是魔咒还是怎么的,胡适走后,裴芝这些年身边认识的好友,也陆陆续续去世。

而在今年,裴芝自己也频繁地去往医院。

几个男人都鞍前马后地伺候在裴芝的身边,尽管如此,裴芝还是觉得辛苦。

她辛苦,这几个男人也辛苦。

这些年,几个男人把她照顾得很好。

就算天气忽然转变,她也很少生病。

又一日,裴芝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又躺在熟悉的病房里。

裴芝抬头,看见手上的吊瓶的痕迹,裴芝无奈地叹了口气。

路明旭安抚地摸了摸裴芝的手:“是不是手疼?”

“嗯。”

路明旭拿着温毛巾擦着裴芝的手心,“很快就吊完了,在坚持一下。”

裴芝忽然道:“路明旭,你侧边白发好像又多了一些。”

路明旭摸了摸侧脸的头发,“等你出院了,我就去染一下就行了。”

“别染了。”裴芝笑道:“老就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明旭捏了一下裴芝的鼻子,“这还不是因为你么?怕你嫌弃我。”

裴芝轻轻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喘息不上来。

路明旭脸色微变,“怎么了?”

见着裴芝脸瞬间苍白了起来,路明旭立即按铃慌张地大喊医生。

一群白大褂很快就过来了,几个人围着裴芝做检查。

路明旭抓着医生的手臂:“她这是怎么了?”

“稍等片刻,我们要展开急救。”

“急救,为什么要急救?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急救?”

池修文刚刚好从家里面做好了饭菜拎过来,池修文拉住了路明旭,不让路明旭去阻扰医生。

路明旭看着医生推着起搏器过来,顿时,路明旭的腿一阵发软,晕了过去。

裴芝察觉到眼前白光闪过,等她在清醒过来,她面前就站着三个男人。

路明旭眼眶通红的哽咽道:“醒了,醒了就好。”

谢辞年握着裴芝的手,“有没有哪里痛?”

裴芝轻声道:“哪里都痛。”

此话一出,谢辞年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谢辞年哀求道:“挺过这一关就好了,不要抛弃我们。”

路明旭也道:“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你别抛弃我们,挺过去就好了。”

一直没出声的池修